第(3/3)页 兄弟几人来去说着,但真来分辨,谁又能说这兄弟四人之语不对呢? 就说那亡国不远之语,怎么会不对? 这四人,显然,也是见识广博,心中有数,昔日兵败投敌,真说起来,以个人私利而言,还真是聪明的选择。 只又待两日去,苏武自然是“不在”静州城外了,便是与刘光世来去书信几番,自也把刘光世哄得团团转。 乃至也说,只要圣旨来了,苏帅当面到了,就是开城之时。 刘光世回信几番,岂能不喜?甚至还约着来日相见,不醉不归。 乃至也告诉任得敬,这边苏帅军令来了,准备撤军一万五,留得几千人依托壕沟围城…… 四兄弟自也不真信,真到城楼之上来看。 果不其然,下午半晌,城外的宋军营寨,还真在准备撤军一部分了,何以见得? 车驾在装,营帐在拆,诸般军备,还有那些好不容易运来了粮草,都在装车,那车驾一辆一辆,装得是沉重非常…… 也开始把车驾往营寨之外来赶,车轮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在响…… 那自是真要部分撤军的场景。 天色渐渐黑去,任得敬也左右去看,便又话语:“那刘光世是刘延庆的儿子,刘延庆勉强还算不错,他这儿子也还算不错,这城外壕沟之守备倒是做得极好,如若不然,趁此撤军之势,今夜出城袭营,那当是大胜!可惜了……” 任得聪也来说:“是啊,老种小种都老了,刘延庆年岁也不小了,往后,这刘光世许就是咱们之大敌,这小子如今一看,至少是个沉稳之将!” “罢了,既是袭营不得,回吧……让他们慢慢撤就是!”任得敬大手一挥,转头下城楼,往府衙而回。 城外自是在忙碌不止,一万多军,还有辅兵不少,民夫也有,那车驾不断在装,有些已经慢慢在走,嘎吱嘎吱,有些还在准备当中。 便是落夜,城外营寨之处,也还在忙碌,许多地方,星星点点有火光在亮,便是忙着部分撤军之事。 月儿成了钩,月色当真黑。 城外热火朝天忙了大半夜,还是一片嘎吱在响。 时不时马也嘶鸣一二,人声倒是并不鼎沸,城池近处壕沟之内,那来去巡视的宋军,倒是脚步清晰可闻,宋军自是防备城内之人忽然夜袭…… 任得聪在城头上转悠了一圈,往那府衙而回。 也是禀报:“兄长,宋人这回是真教咱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哈哈……” “老种小种,看来是年老难行了,多少岁了?老种七十不远了吧?”任得敬如此一语,昔日里他真见到老种小种,那还得躬身低头,恭恭敬敬去拜见。 而今,不免也是指点江山,老种小种又算个什么呢? “是啊,七十不远了,所以派得个后辈小子刘光世随着那苏武来此,想来也是老种小种借口打发那苏武来的……这些乳臭未干之徒,到此来,不过引人一哂罢了!”任得聪自也有了几分指点江山之意。 大宋,大宋而已,太了解不过了,太懂了…… “且先歇息去,明早再去看看……”任得敬笑着摆摆手去。 “嗯,兄长也歇息,我自去了!”任得聪便是起身去了。 一夜无话…… 东边鱼肚白慢慢在起,倒也不曾听得什么鼓声号角,但靠在城墙垛口上坐着的守城值班军汉,忽然听得城外好似有那种咔咔的脚步之声…… 他也知道宋军在撤兵,起初倒也不在意,只是听得那脚步之声好似越来越多,有些奇怪…… 他便起身往外去看了看,天色微微破晓,还是黑…… 隐约之间,其实看不到人,但看得许多黑影在城外不远处,一幢一幢…… 那是什么? 擦一擦稍稍有些惺忪的眼睛,再定睛一瞧! 那是什么? 那是云梯车? 那那那………那是云梯车! “不好,不好不好,宋军要攻城了!”一声炸喊响彻城头。 不知惊醒多少人去,城墙垛口之上,探出无数的头颅去看,也唯有此时,那天色将将破晓,才能看得清楚那云梯车的黑影…… 黑影又何止云梯车? 认出了云梯车,也就认得出那投石车,轒轀车,那床子弩…… 还有稍远之处,看不清楚,但那是队列,猜得到! 一列一列,不知几何…… 睡在城楼上的军将,那更是视野广阔,他口中呼喊大作:“快,去击鼓,快去府衙里知会任相公,敌军攻城了,敌军要攻城了!” 令兵也还是睡眼,但脚步飞快往台阶而下。 却是这消息,有人能更快的通知到府衙去。 那就是城外的战鼓,战鼓陡然就响,隆隆不止。 响彻了天际去,打破了这片破晓的黎民,城内不知多少人从睡梦中惊醒。 任得敬也在温暖的床榻之上猛然弹起,懵懵懂懂之间,便是来问:“怎么回事?何处击鼓?” 门口有伺候人的小厮,便是在答:“相公,当是城外在击鼓!” “什么?”任得敬衣服不加,鞋也没穿,奔出卧房,抬头去看,其实是听。 真是城外击鼓,陡然间,城楼上也击鼓了。 这是要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得聪,得聪啊!”任得敬回身穿衣,也在大喊:“快把得聪喊来,与我一起往城头去看!” 城外,自是按部就班,鼓声一起,将士们的脚步就奔,诸般器械更在往前。 床子弩八牛弩,还有诸般弩弓,更快!巨大的石块更也在砸! 攻城之战已然开始,云梯车还没到,但军汉们抬着的钩梯已然先到,熙河勇士,已然在爬! 曾几何时,攻城之战,也能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打成突袭夜袭! (兄弟们,女儿在医院住院,这是第三天了,我一直在陪床,尽量不请假,若是哪天少了一点,多包涵,尽量不会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