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光世便是来问:“相公这是何谋划?” 苏武却抬头看了看天:“月末不远了,月牙要弯,月色也越来越黯淡无光了……” 这是基础天文知识,月光不明,那便是黑夜更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苏武低头又看:“那小山后过来的路,倒是平坦,那里好!” 刘光世与辛兴宗也是一头雾水…… 刘正彦也是一脸疑惑…… 还等苏武继续说:“既然他要拖沓,咱就信他,信他在商议,没事也问问他,许他有的是借口,咱都信他,自当对他是好言相劝,慢慢来说,求着他也行,哄着他也罢,慢慢来哄!” 只待苏武这话说完,刘光世一语就来:“哥哥之意,就是求着他哄着他,只当他以为咱们一心想着以言语得城,一直与他说项,只待他们以为咱们拿他没办法,高枕无忧之时,军械备好,月黑之夜,忽然连夜往城下准备,打得他措手不及?” 苏武点头:“然也!” 只看得军将众人,互相对视去,皆是在笑。 武松更是直白一语来:“哥哥从来都有办法,高明得紧!” 得学,武松又往心底里记,又学到了! “就这般,都去准备,那山前倒是平坦,那山后的路,许要稍稍修一修,如此便于器械来去,动静小点。”苏武下令了。 众人皆是拱手,那就去忙,干活。 刘光世自己也发挥:“绕路走,莫要当面绕到那山后去,免得城内的人发觉了什么……” 苏武也笑,这班子,也是越来越好用了,西军的将领,着实都不差。 苏武转头入帐,得回信了。 信里自然是信得过任得敬,那是百般都信,诸般好话去说,只要开城头衔,官职可小不了,先说延州知府。 当然,过几日,那就是鄜延路安抚招讨经略副使。 再过几日,那自就是正使了。 还不行?那就入京去,枢密院直学士也无妨…… 反正都是忽悠,一步一步来忽悠,表达的就是一个态度,求人! 那城内的回信自然也来,一面自也是拖沓之语,一面也在问苏武何以宋军在挖沟围城? 苏武岂能不直白?不免也要说几句恐吓之语,当然也不那么直白,只说若是事情不成,自也无奈,还要攻城…… 信再入城内。 兄弟四个,还是在城楼之内来看来商议。 便是最善战的任得聪一语来:“却当真以为我等怕他不成?他何以不攻城啊?何以非要来去书信?不还是知道这静州城池不好打吗?” 任得敬便道:“他也当做个姿态,如此便是与我等施压,倒是又升官了,鄜延路安抚招讨经略副使,倒也不知再升下去,还能升到什么官职去!” 任得恭一语来:“再升下去,他苏武也没这个能耐了,怕是要去京中请那赵官家的圣旨来了!” 任得聪问:“那一去一回要多久?不得一二十天去?” 任得敬也有疑惑:“你们说,他苏武不去打兴庆府,怎么就到静州来了?” “许他自以为咱们真的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去,这城池就归他了!”任得聪如此来答,便是都知道,那大宋如此大军北伐,从来长久不了。 “那想来,苏武的耐心也有限!”任得敬分析得自是很有道理。 “耐心有限不是正好?只待耐心无了,就让他来打,打得几番破不得城池,他自也就走!”任得聪如此一语。 “便看他还能开什么价码来,拖沓着就是!”任得敬点着头。 便也是心安不少,分析来去,一来,这里不是主战场,宋军主帅不可能长久在此。二来,苏武来此,以为就是来捡个便宜。三来,城防军伍都经营得极好,不急不怕。 那就再好言好语回个信去,就说……城内还有党项军将,若是要行开城之事,还得好生安排,避开绕开党项军将行事…… 果不其然,转过天来,苏武价码又高了,已然来去第三次拔高价码了,鄜延路招讨安抚经略制置使。 兄弟四人,已然不聚在城楼里了,而是在府衙当中。 四人自是发笑,任得敬也问:“这个官职,他苏武说得算吗?” “哈哈……急了,正是着急了,开始乱开价码!兄长,这般,你就说城内还在联系汉人中的心腹,你让他往东京请一道赵官家的旨意,说旨意一到,真允了这个鄜延路招讨安抚经略制置使,咱看到圣旨就开城!” 任得恭是会来事的…… 任得仁点头就笑:“好,这般好,便是看那苏武如何应对!” 任得敬也问:“嗯,就此般,这两日,城外宋军如何?” 任得聪来答:“倒也无甚,除了挖那些围城壕沟之外,我看那大营之中,并无什么动静,倒是那些军汉,见得出太阳,就都出来晒太阳,乃至晒一些衣物被褥……” “看来这拖沓之策,已然奏效!”任得敬点着头,便也自得。 其实任得敬本也是聪明人,他对于大宋的了解,自是而今西夏之中第一人,许也是对于大宋太过了解,他不免也过于自信。 却是城外,苏武看得回信,浅浅一笑,提笔来,边写边说:“既然他们要东京官家的圣旨,说圣旨来了就开城,那我自是答应他!” 刘正彦笑着来问:“苏帅还当真为他去东京请旨意?” 刘正彦虽然这么问,但心中自是不信的…… 苏武摆摆手去:“他既然要等这旨意,那不就得等个一二十天?如此也好,我自与他去信,就说旨意在请,让他们稍稍等待,我自先去韦州,留得鄜延小刘总管在此与他交涉,他有什么事,只管与小刘总管通信就是!” 苏武低头在写。 刘光世也笑:“好好好,此计甚妙,如此他们更以为我军不会在此攻城,苏帅都走了,他们更以为自己拖沓之策奏效。” 苏武自不会真走,书信往城池里去,却真有一队骑兵打着苏武的大纛往东去。 城内,任得聪在城楼处看得清清楚楚,欣喜之间,带着书信直往府衙而去。 “哈哈……兄长快看信件,那苏武当真往东京去请旨意了,他人还走了,说是旨意到了,他再回来!”任得聪进门大笑不止。 任得敬自也笑了起来,接过书信来,先看,看完就说:“这就是宋人,这就是宋官,他苏武乃一军之主帅,却还是心心念念这点小小功劳,二十天后还回来,便是这点小功劳,都不愿分与旁人,他还非要自己拿在手中!” 任得恭也接话:“却是不知他二十天后带着旨意回来,咱们迎头将他一番痛骂,他那面色当是精彩得紧!” “如此,他苏武岂不是欺君?哈哈……”任得仁想到了这节,便又道:“到时候,还真是个大笑话了!” “等着吧……”任得敬一语来,当真更是自得,不免还有话语编排:“宋之朝廷,宋人官场,不出所料啊,当真教人笑话,有才者不可用,无能之辈却是步步高升,头前还听得苏武几分名望,也说东边他有大胜,还攻城拔寨……” 任得聪就道:“东边两路,一路种师中,一路种师道,想来是此二人之功也!那苏武听闻不过二十出头,便深得那赵官家宠信,二十出头,成了老种小种的上官,笑话,真是天下的笑话,这就是宋,这就是宋人呐!” 几人岂能不说?若是不说这些话语,岂能证明他们昔日叛国投敌之事的英明? 却也是这兄弟四人,对老种小种,还是高看几眼的,便也是有真正的了解,知道这种家人,着实非等闲之辈。 “苏武之辈,来西北,不过贻笑大方!想来那小种老种心中,对他也是万般不爽!”任得恭是能代入的,代入之后,又道:“我若是那种家相公,此时,许真愿杀之而后快!这大宋啊,没有救了!即便有得小种老种之辈,也没得救了!我看,亡国之日不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