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怎么了?” “走吧走吧,我去歇息了,而今日里,精力越发不济了!”种师道起身转头,当真佝偻,走步已然也不轻快,许话语不假,快则真就是一二年。 “你就是没我活得轻省……”种师中在后吐槽。 兄弟二人这件事,似也到此为止了。 那边苏武,往北去了,补了粮草吃了饭,真是一刻不歇,说走就走。 北边是河套,是河南地,是阴山下,是“几”字型的黄河最顶端。 河南地里,有一个地名后来才有,叫做鄂尔多斯。 阴山下有一片极为丰茂的大草场,后来叫做巴彦淖尔…… 顶端黄河的中间段后来有一个地名,叫做包头,以往出个一个牛人,名叫包头吕布,五原也好,九原也罢,都是那附近之处。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苏武去也,先看看阴山下那片极为肥美的草原,那将是苏武的养马地。 苏武的十几万匹马,再不好好养一养,就要出大问题了。 从五原出草原,就真真正正是蒙古高原了,当然,蒙古一词,此时此刻还只是靠近满洲里的一个小小草原部落,在草原最东北边,史书也称之为萌古。 鞑靼,达旦,才是苏武从阴山出来之后看到的眼前这一片草原的名称。 而今之草原,血统庞杂非常,往近里说,有回鹘、有室韦、铁勒、党项、契丹,乃至也还有沙陀、吐谷浑…… 着实说不来血统之言……鞑靼或者达旦这个词,也难以专用,许多时候就是一个宽泛的代指……后来萌古,从大兴安岭下来的蒙兀室韦,不知为何,也叫鞑靼了。 往前去,这一带,塔塔尔,不免也是鞑靼、达旦之意,那时候的达旦,可不是九部,是三十部。 唐末的时候,达旦九姓,还受过李克用的征召,打过中原的战争。 往远里说,有突厥,有东胡,分语系,突厥语系,东胡语系,其实互相也难沟通,东胡语系也还有分,突厥语系更是也有诸多区别…… 乃至还有汉人血统也不少,汉语词汇在他们之间,也有夹杂。 昔日里,大辽治下,众多部落互相也打,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 似乎这一切,真的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叫做孛儿只斤铁木真的人。 契丹人来做裁判,不免有时候也难以把水都端平。 有时候契丹人也不做人,不免也有部落反叛,契丹大军来打,自也压制下来…… 女真如今从东而来,自也要宣威草原,历史上他们统治起来自也一样,乃至手段还显得残忍几分。 而今里女真,自又不同,他们要的不仅是物资,还要人丁。 苏武来了,过了那并不湍急的黄河,甚至还不宽阔,乃至水也不深。 草原出现在眼前,正是热起来的季节,草长莺飞,四处牛羊成群,一眼望去,天高地绿,天上碧空万里点缀几朵祥云,地上也好似白云一片一片,定睛看去,在是羊群在走。 万余铁骑飞驰而来,吓得那牧人跑得飞快,羊群都不要了,只管去逃…… 这里哪里又有什么律法可言?活在这里,着实不易。 “把那小子追回来!”苏武大手一挥,指的就是远处那放羊的少年郎,正在骑马去逃。 却是那小子一匹马,怎么跑得了? 自是被几个军汉拎了回来,扔在苏武面前。 苏武口中一个音节:“耶覩刮?” 那小子自是满脸惊慌失措,只管恐惧的眼神左右去看。 苏武翻身下马来,笑了笑,从一旁马的皮囊子里取出一个面饼送到他手上,再把人扶起来,又取水囊递过去…… 这小子面色上的惊恐才去了不少。 苏武再问:“耶覩刮?” 小子点头:“嗯,耶覩刮!” 达旦九部之耶覩刮。 “可汗,可汗在哪里?”苏武又问,比手画脚,其实有通译,从兴庆府寻的通译。 别的听不懂,可汗是听得懂的…… 小子抬手往北指,叽里咕噜一大堆。 苏武此时才去看那通译,就听通译来说:“他说大汗往北边去了,去大王府议事去了。” 苏武左右看了看,说道:“拿些金子来!” 一旁范云递过来一个小袋子,自是早已备好,苏武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小金坨,再说:“我们是宋人,中原来的,带我们去大王府,我是客人,好客人!” 便是金子就塞到了那小子的手中。 小子愣愣着,听得通译说了一番,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去指远处的羊群。 “你把羊群送回去,交代好家里,我这一袋金子都给你了,你与我们走,到了地方,你自己再回来!” 苏武哄着小孩。 达旦少年人看了看苏武手中的袋子,好似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也有话语:“你们是契丹吗?” 苏武摆手笑着:“不是,宋人,中原,大唐!” “大唐?大唐好!爷爷说过有大唐……” 苏武听来这些话,哈哈就笑,也比手画脚:“对,大唐,我们就是大唐!” “我带你们去,你们是好客人,带你们去找大汗!大汗最近很着急……说是东边来了敌人,把我哥哥招去了……很多人都招去了。”少年郎也在笑。 “你叫什么名字?”苏武笑着问,他是万万没想到,二百年去了,大唐这个词,在这里竟是还能有用! “扎和木!” “我叫苏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