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燕云的兵马,到底归谁去领? 苏武去? 蔡京能允?王黼愿意? 张叔夜一语来:“我来上奏疏,把学士今日之语,细细来写,写个清楚明白,另请朝廷应允,着京东兵马,北上驻防!” 苏武当真点头:“那你试试……” 苏武知道,不可能成的,于公于私成不了,于公,京东军能去驻防多久?三五月倒是可以,七八月兴许也行,不到一年,定是诸部思归,长久驻防不太现实。 其二,天子的天真,那是宗泽张叔夜不能想象的,燕云好端端的,人马也慢慢编拢了,本就有燕云兵马驻防,何必又花费钱粮着京东去驻? 再说,天子当真能信今日之论?信那女真可能转过头就要干过来?正是盟约之下,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大宋如今何等威势?正是兵强马壮!女真疯了?日子不过了? 于私,也就不必多言。 不免那些私心的言论里,苏武还成了那个为了权柄不择手段之人,是那妖言惑众、危言耸听、恫疑虚喝、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若是这般言论,以邻为壑的言论,传到女真去了,岂不让两国之情谊平白生了嫌隙? 岂能不是苏武的罪名? 所以苏武不去写这奏疏,张叔夜去写还真合适,当然,苏武甚至也期待张叔夜这封奏疏去了之后,有点效果。 若是真有效果,至少,七八个月之内,还真可以防备女真忽然南下,这也是为苏武的从容争取时间,争取与党项安心交战的时间。 但苏武也不抱很大的期望,不如去想女真可能真的并不会南下太快,毕竟辽人最后的反抗还是很强的,哪怕大同城池破了,辽人还能从草原聚兵马来与女真做最后的决战,虽然辽人还是要输,但女真也不可能不认真对待。 这么去想,才是苏武自己心中真正的思路。 张叔夜要上奏疏,宗泽在一旁,便也来说:“那老夫也同上一道奏疏去,如此两人皆言,天子圣明,兴许就知晓了其中利害之处!” 张叔夜与宗泽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是程万里忽然也来凑热闹:“那我也上个奏疏?” 张叔夜立马就说:“程相公万万不可,我二人上书,不免也有人要说我二人是受相公指使,帮着相公危言耸听争权夺利,若是程相公再同来上书,那真就坐实此事了!” 其实,都懂! 苏武也笑:“相公就不必参与此事了!” 程万里也听懂了,但还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帮衬一下……不上奏也可!” 苏武面色又正:“岳父大人,我此一去,京东两路之军事,以宗老相公为主,以张相公为辅,但凡军事,岳父大人皆要问一问二人再行军令!” 程万里只管点头:“嗯,知晓知晓,军事一道,我自不会乱来!贤婿安排之事,那定是不会错!” 苏武其实很喜欢这个老丈人,哪哪都好。 苏武又说:“若真是那最坏之局面,女真骑兵当真纵横在河北之地,张相公守齐州,宗老相公守东平府,两处门户,万不可失!” 宗泽点头来:“军中本就多是东平府子弟,守土之责,自会百死,便是女真骑兵数万,此城,定也不会破!” 张叔夜便也来说:“真有那日,我自与城池共存亡!” “若真是那般最坏之局面,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一定待我从西北赶回来!”苏武再再叮嘱。 “贤婿放心,我自还是京东两路宣抚使,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我贤婿不归,京东两路之军,定不可轻举妄动!”程万里话语铿锵。 苏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干活有宗泽与张叔夜,稳住局势有老丈人。不免也是担忧一事,怕就怕这宗泽与张叔夜见那女真大军打不动齐州与东平府,转头去打别处,他两人心怀家国天下,当真引兵去援。 这京东步卒往野外一放,那女真数万骑只怕闻着味就来了,此时此刻的女真军将的战场嗅觉之敏锐,苏武丝毫不会怀疑。 再看得张叔夜与宗泽也点头应下,苏武心中就无忧了,别人他兴许难信,但这两人,他信任非常,有这两人驻守在南北门户,女真骑兵来了,城池也不可能破。 如此,苏武这会算是开完了,后路无忧,只等往党项去。 其实,苏武还担心一个人,大名府李纲。 若女真当真南下,北京大名府就是重镇,必要攻克的地方,李纲……李纲有胆,也不怕死…… 唉……女真应该不会太快南下,辽人还能拖一拖,只要苏武能先破党项而回,女真再动手,自就不一样了…… 散会了…… 第二日,纳妾! 场面也是不小,东平府内外,早早就知道了今日自家相公要纳妾,最高兴的莫过于独龙岗上的那些军汉…… 军中今日也允了不少人的假,众多军汉都赶回去,送亲。 那迎亲的马队从府城出发往独龙岗去,上午去中午到下午回,刚好昏礼,其实时间很紧,得赶一赶! 迎亲的马队百十骑,送亲的马队,上千人,扈成为首,还有扈老太公带着不少扈家旁室亲戚,李家庄与祝家庄自也同贺。 三庄与苏相公,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番之事一过,那更是如此。 祝家老太公祝朝奉,有时也想,何以就生得三个虎狼儿,若是也生得一个小姑娘,那该多好,不免也嫁到相公府上去…… 只管一路吹吹打打往那城里去。 三庄最近也忙,苏相公筹措粮草,他们自是鼎力支持,最近也找苏相公要了一些人手,就是许多昔日从江南带回来的俘虏,没别的事,当佃农种地,乃至再开荒,开荒是个麻烦事,还得挖沟渠引水…… 反正就是热火朝天干! 跟着苏相公,儿郎们前程也大,来日不免也出几个将军来,到时候,说不定周近州府的兵马总管,就是自家儿郎! 妾室走不得正门,只能走侧门后门,倒也无人在意,只管把人抬进去。 苏武也只管受人摆布,这这那那一通来弄,然后就是与客人吃酒。 客人其实不少,娘家客不必说,刚好宗泽与张叔夜也在,老程相公自也在,按理说女婿纳妾,老丈人不必来,但这一家子,自是要来。 李家姐弟,自是在席。 还有一众军将,这番纳妾,也不仅仅是纳妾,不免也有政治意味,那扈成岂能不坐高席?乃至还有一些扈家庄的中层军官,自也在列。 主母程小娘,那是忙前忙后忙里忙外。 苏武被摆布完了,自也在座,与几位相公说说话语,与李迒也聊一聊,待客之道。 乐音歌舞,自也不缺,苏武没养这些,但程万里养了,程万里养的质量不行,但李迒养的质量绝顶的好! 苏武也有佯怒对众多军将去:“你们呐,某些人呐,跟着我这么久,钱也不少你们的,粮也不短你们的,而今里,连个妻子都没有,着实无能!无能得紧,非大丈夫也!” 众多军将不知低头多少去。 苏武还要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军汉,今日不知明日事,若是战阵不慎,只问,尔等父母,以何期盼?但凡有过一男半女留在家中,即便咱们去了,家中也还有一个寄托,家族还有一个期望!无能!非男儿也!” 也有来说的:“哥哥,我可有了!我不在此列!”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猛灌了几口酒的武松。 又有人来说:“相公,家中在张罗了,在寻了,只是老母说,而今咱家门不同以往,也要寻那配得上的来……” 苏武懒得理会,又道:“最多还有一个月,美娇娘也好,丑娘子也罢,家中寻的,自己找的,都可,当个好男儿,当个大丈夫!” 众多军将,那是连连点头! 没老婆还能被自家相公这么一顿骂,唉……什么世道? “吃酒!”苏武大手一挥,落座,落座了还故意骂一语:“一群蠢货,有卵无用处,算什么男人,连个婆娘都讨不到,当真不怕羞煞你爷!” 苏武也知道,许多人其实在张罗。这话得骂,军中不免还真有不少“武松”之辈,不骂一骂,他还真不急,真不要…… 甚至,有些话,不好说……这大宋朝,乃至这军中,某种程度上,其实男风也有,甚至不算少……且古之男风,大多是男女通吃…… 不干人事!苏武得管一管!其实也是苏武急,不急不行了。 这话语,骂得也着实粗鲁,军汉之间,多是如此。 众多军汉,自也知道自家相公之意,与父母之心无异! 这个时代当官当得好,那是真能当成父母的,所谓父母官就是此理。 只是苏武骂得过于粗鲁了些,当真就是军中粗鄙之语,一旁李姐,听得就是皱眉。 她这一辈子是雅士堆里长大的,哪见过这种话语? 看向苏武的眼神里,自是埋怨,埋怨苏武当着她的面说这种粗鄙话来,甚至还有一个小动作:“呸!” 苏武听到了,转头去看,看到的是李姐的一个白眼。 苏武也笑…… 苏武越笑吧,李姐白眼更甚…… 苏武不笑了,老实了,忽然开口说:“诶……今日岂能没有新词?” 这话等着李姐来接,李姐不接,颇为尴尬。 苏武缓解一下尴尬:“那就吃酒……宗老相公,请!” 只待宾客招待了去,苏武带着酒意去洞房。 宾客在走,程小娘还要忙碌,她虽然不用自己亲手去做什么,但也要吩咐来去。 李姐没走,时候并不晚,陪着程小娘坐一坐,也是温了酒,刚才酒宴,李姐虽然在席,但旁人也不好与她多饮,此时与程小娘,那自是再饮一些才是舒爽。 程小娘忽然也有些低沉,许是酒的缘故,许并不是酒…… 李姐转着手中的酒盏,有话来说:“男人呐,许也没什么好……” 没想到,程小娘当真点了头:“嗯,易安居士说得在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