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宁缺一愣之后大笑,旋即捉狭的道:“其实徐秋歌不错的。” 谢长衿莞尔,“除非赵长衣也死了。” 徐秋歌身上已经拥有一股让人钦佩的心性气质,若是持续成长,将来必然是个让人钦佩的女中豪杰,自己倒是不介意她非清白之躯。 但赵长衣活着,总感觉有点别扭,家父谢琅那一关也过不去。 当然,这都是闲谈趣话。 并无当真。 …… …… 凉亭里,徐秋歌和徐继祖依然看风景,在两人看不见的阴影里,无数徐家死士在处理后事,将所有南镇抚司的缇骑尸首尽数毁灭,留下西军密探的尸首后,也将现场破坏得无法探查。 徐继祖轻声叹道:“秋歌,只能如此了么?” 徐秋歌看着锦绣山河,许久才轻轻点头:“大伯,就算我不赌这一把,赵长衣也不会让我徐家安然,虽然有叔父中流砥柱,可明面上终究还是赵长衣的臣子,只怕那一日,赵长衣会彻底将我徐家吞并,以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赢了天下论风华。 输了埋骨荒山冢。 徐继祖大器晚成,自然比徐秋歌更明白徐家当前的局势,也更清楚徐家到了危急存亡关头,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确定:“女帝诚意倒是让人看得很明白。” 让当朝相公涉险到锦官城外。 又让安美芹坐镇渝州,更派出了永安元年一甲三鼎才,张正梁、苏寒楼和谢长衿,言下之意很清楚,只要徐秋歌赢了赵长衣,就会让这三人辅佐秋歌打理蜀中甚至整个西北。 当然,也存在着掣肘的意思。 徐秋歌颔首,“所以,女帝陛下在等我们的诚意。” 徐家的诚意,在今时的局势下,当然不是让摧山重卒在明面上反了赵长衣,也不是刺杀赵长衣和黑衣文人,这些都是等大凉和西军开战之后的事情。 当下的诚意……在刘班昭南下之路! 徐继祖又想起一事,“宁缺走时,曾说‘枢相公在建康观狂徒’,秋歌你看……” 徐秋歌的眼神恍惚。 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带着自己私奔的游侠儿,想起了在杜老三家客栈里经常梦回的那一夜,想起了江秋州春风关口望乡山巅上他的绝然。 徐秋歌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冷漠,有些故事讲不完那就算了,也是时候将过往做一个交代,谱写一个再不会阻碍自己坚毅心智的结局。 恐怕这也是女帝的意愿。 “那今日回去后,赵长衣和你……” 事关床帏事,徐继祖不愿意多说。 徐秋歌却摇头,一身轻松,“今日我们金蝉脱壳出了锦官城,赵长衣不知道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赵长衣多疑的心性,他绝对不会再相信我,所以侄女认为,在今后他绝对不会再和侄女单独相处。” 连单独相处都不敢,又怎么敢再行男女之事。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徐秋歌只觉天空如此清澈透明,思绪如此清晰,视界如此宽广,人生如此快意洒脱,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整个天下的大势,以及可能出现的走向势图。 宛若神明俯视人间。 一念生凤心。 当一个女人终于不用靠身体活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世间事情如此美好。 心中明确了对燕狂徒的杀意,摆脱了那段年少苦练的心境桎梏,又毅然决然的欲和赵长衣争夺蜀中时,徐秋歌在这一刻,才真正走上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 女王之路。 寒风拂来,襦裙摇摆青丝飘舞,徐秋歌站在那里,却好像站在了巅峰,俯视着整个蜀中。 长空之上,隐然有凤鸣锦官。 又仿佛一尊黑色的大鸾翱翔在蜀中青天之上。 徐继祖放声大笑。 大凉既有女帝,那么西北亦可有一位女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