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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来。”嵇南浔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向顾安，“对不起，我为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说对不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肯留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让步。”

    “嵇南浔，你当自己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吗？你不会以为，自己先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就能这样简简单单地一笔勾销吧？”

    “你把我关进铁牢的时候，在我身上下药，逼着另外一群人逼死我，想尽办法折磨我，将我的头灌进游泳池里想置我于死地！不，你那时候根本舍不得我死，你要的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不是那时候乔轻雪恰好进了医院，嵇南浔，你告诉我，现在我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吗？”

    “你告诉我，我能吗？”

    顾安冷冷地看着嵇南浔。

    她的声音清冽干净，可落在嵇南浔的耳里，却如冰渣子一般，让他感觉如同刀割般，刺痛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对不起，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是你。只要你跟我说十六年前的那个女孩是你，我一定会……”

    顾安冷笑着打断了嵇南浔的话：“对，我确实忘了很久以前救过你的事，但就算那时候我明明知道这件事，也不想在那个时候用这件事跟你低头。”

    “现在，你对我道歉了，想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表示忏悔？或许，还想感谢我在那么久之前救了你？但你不知道的是，不管是你的忏悔和道谢，我都不需要！”

    “到了现在，还想用尽手段把我留在你身边？”顾安的面色冰冷，清润晶亮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如刀刃般，一字一句，“敢问一句，嵇南浔，你哪儿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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