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言外之意是暗指他穿的似乎有点多。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晚上就把这袍子脱了往地上一铺。既当床,又当被。我可是把床被都穿在身上的人。” 酒徒剑客说道。 他仰起脖子,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 随即高高的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那小二哥便心领神会,又给他上了一壶一模一样的酒。 “你常来这里?” 霍望问道。 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只有熟客才会如此。“和你一样,第一次。” 酒徒剑客说道。 霍望沉默了。 这人显先是说他懂剑,又是说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酒家。 难道自己就是这么容易被人看破? “大白天一个人来酒家的,一定都是有心事的人。有心事的人不愿意和人说,也不想有人打扰,自然会寻一处生僻的地方。” 酒徒剑客说道。 他在给霍望解释自己是如何看出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 “所以你也有心事?” 霍望问道。 “我没什么心事。但却有一件要事。” 酒徒剑客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桂鱼汤!” 小二哥唱着菜名,把霍望先前点的鱼汤端了上来。 却是用一个小砂锅盛着。 直接摆在了桌子的中间。 热气腾起,香气扑鼻。 霍望本想继续问问他是有什么要事,但现在他的全部心思却是都被这鱼汤钩住了。 “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喝鱼汤。” 霍望指了指这小砂锅说道。 “我喝酒不吃东西。” 酒徒剑客说道。 霍望虽然觉得奇怪,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却是也不能勉强。 他用筷子把小砂锅里的豆腐都夹了出来,放在碗里。 “点了鱼汤,为何不喝汤?” 酒徒剑客问道。 “汤里最鲜的味道,都被豆腐所吸收了。所以直接吃着豆腐,却是要比喝汤更加美味。” 霍望说道。 “没看出来,你也是个老饕。” 酒徒剑客往后靠了靠说道。 他不但喝酒的时候不吃东西。 甚至就连着食物的味道似是也不想闻见。 “不时会吃……只是小时候穷,能从溪沟里捞几位小鱼,加一块豆腐炖出来,就已经算是鼎好的菜了。” 霍望说道。 “难怪……” 酒徒剑客一位深长的点了点头。 “难怪什么?” 霍望刚刚吃下一块豆腐。 看着而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 “人都会对苦难或者曾经的事记得很牢固。虽然当时可能不太喜欢,甚至饱含恨意。但到头来再想想的时候,却又巴不得能再重演一遍。” 酒徒剑客说道。 霍望没有接话。 他也不在意霍望是否会有回应。 因为他的目光已经朝向了门外。 “所以你的要事是什么?” 霍望觉得冷场有些尴尬,只得找了个话题继续说道。 两人已然拼桌。 就算是除了这酒家的门,今生不复再见。 起码这顿饭也得有说有笑的吃完。 “我来杀人。” 酒徒剑客说道。 霍望心中有些凉薄…… 明明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为何却偏偏要来自己的定西王城里杀人呢。 “你要杀谁?” 霍望问道。 “霍望。” 酒徒剑客说道。 霍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但无论如何却也不敢相信,这人竟是要来杀自己。 而且看样子,他却是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霍望随便走进了一处小酒家后,与自己拼桌的人说自己有一件要事。 然而这要事就是杀了自己。 更难得是,这人竟然还毫无遮拦的告诉自己,他要杀的人是霍望。 即便这酒徒剑客没有与霍望拼桌,任他这般随口说出自己要杀霍望,却也时谋逆之罪,要斩立决的。 但霍望看到他的样子,却是丝毫不在乎。 说出霍望两个字的时候,和杀一只鸡,屠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是他真的有这般本事,还是他本就是个豁达到此般境界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霍望?” 霍望问道。 “为了出名……” 酒徒剑客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想杀霍望的人很多。有的人贪恋他的权利,有的人贪恋他的财富。我还是头一遭听说有人为了出名杀他。” 霍望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说道。 “因为给我这把剑的人,让我三年为必须扬名天下。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酒徒剑客说道。 “你从震北王域来,为何不去杀了震北王,反而要如此舍近求远?” 霍望问道。 “因为给我这把剑的人,就是震北王域之人。我曾立誓,今生不杀震北王域一人,也不破坏震北王域的一草一木。不瞒你说。我在震北王域,走路都是光着脚的,睡觉也只是靠墙站着。就生怕把那草皮压坏了。” 酒徒剑客说道。 “离震北王域最近的地方,不就是定西王域?定西王域最有名的人,不就是定西王霍望?所以我没有舍近求远,反而是做了最机智的选择。” 酒徒剑客点了点自己的头说道。 霍望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对方是要来杀自己。 任谁也不会和想要自己命的人有太多的话说。 不过他却是想知道给他这把剑的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竟是能逼的他在震北王域内,走路赤足,睡觉不卧。 ———————— 博古楼内。 狄纬泰的住处。 酒已空。 人也散。 刘睿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狄纬泰关乎‘无形刀’的故事并没有讲完。 但他却是很明确的告诉刘睿影,他想要调查的那些事,都是那位自己曾经的伙伴,师兄弟,乐游原的看原人,沈清秋做的。 刘睿影见识过沈清秋的厉害。 自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狄纬泰看在擎中王刘景浩的面子上,写了一封书信,在其中道明了原委。 刘睿影要做的,就是在回去之后把这封书信逐级上交就好了。 萧锦侃坐在他的对面。 华浓也在。 但刘睿影却没有心情搭理他俩。 想自己这一番辛苦拼搏,最终换来的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和二纸信笺,他便一阵冷笑,替自己感到不值。 萧锦侃没有打扰刘睿影。 但他却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上不停的写着字。 只不过他写的太快,怕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能够看清看懂。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