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美好时光赋予谁?-《行走的神明》


    第(2/3)页

    白衣女子最终在挣扎中死去,化为一尾白鹤飞向天际,男子孤独地立于湖心望着远去的心爱人儿,没有哭泣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

    就那样孤零零地站着,擎着绘有美丽图纹的伞,望着渐行渐远的远方。

    也许,相见就已注定了离别,而人世的离别,却能在思念中化为永恒…

    光彩与音乐构筑出穿越时空的错觉。

    时光荏苒,当白衣书生再次回到当初与爱人相遇的地方。踏梦重来,美景尤在,纵使眼前来去无数女子,而他却始终孤独着。

    爱人啊,你在哪里?是天边的那颗最亮的星儿吗?闪烁着是在对我微笑轻诉相思意吗?所有回忆,凝结了美好,悔恨、向往、无奈…

    印象,正如这西子之湖,优美、婉约,厚重、空灵。

    哀而不伤。当伴侣再次于梦境中悠然浮现,书生踏水远去,与水共融。似是投入进了爱人的怀抱。

    生生不息的温情,犹如那命运里不可雕琢,不可寻觅的刹那。

    一场幻梦,一缕轻盈的步伐。一念生起一念逝,相见即别离之始,谁能说得清这其中的宿命是为何?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向死而生,不壮烈惊不了天动不了地,却于最温柔的时刻打动天与地!

    公式化的演出说不上好与坏,或许是故事本身足够吸引人,亦或者最简单的事物总能引发人们最简单的心灵共鸣。音乐落下,灯光谢幕,人群里有浅浅的啜泣声。

    从头至尾扶苏都在认真欢赏着人造幻境,即便早在数年前子夜就带他来看过了,可此时再看仍能激起心中涟漪袅袅。

    他从来都是个感性的人,因为感性才会放不下怨与恨,因为感性才会对人世失望;也因为感性,才会心无旁骛地纯粹欣赏而不对表演本身评头论足。

    转头看向桑夏,扶苏惊愕了。

    她的表情从来都很少,少到最多的便是一脸寡淡。而此时,她的面容上却赫然挂着一行清泪。

    原来,她也并不是看上去那样清冷的。原来,她也是会因为一个再通俗不过的故事,一段不甚精湛的演出,一场人世悲剧而落泪的。

    只是,她转头看向他时,满脸的茫然,烁动的眼眸写满了迷惑。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面容上的清凉,低头看指尖残余的晶莹,这样不解的神情便更清淅浓重了。似乎,她自己也不明白因何落泪。

    观看演出的人们散去了,她仍站在原地望着早就熄去灯光的黑暗湖面怔怔发愣。

    直到远处传来琴弦拨动的乐声,两人才离开观看台。

    门口的栅栏关上了,但这并不能影响两个隐匿于结界中的人的脚步。寻了一处无人角落,结界落下。像一对人世间最普通的行人,顺着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曲罢了,琴声戛然而止。行走天涯的流浪歌手,随处可见。却是巧合,还是缘份。又再见到了那个在夜市里买唱的歌手。

    桑夏认出了对方,而歌手显然也认出了这个大方的知音。

    笑笑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打了个招呼。桑夏弯着唇点头回应,打眼便见到歌手身旁多了一个清秀可爱的姑娘。

    流浪的人啊,却也遇到了愿意跟随他脚步的爱人。

    这个世界,总会在不经意处突然给你亮出一个惊喜。

    没有什么客套话,歌手转头朝自己的姑娘看了一眼,“那天我去你店里吃夜宵,就是因为这位客人给了一百块。”

    姑娘羞涩腼腆地冲桑夏笑了笑,歌手拨了一下琴弦,说“来,相思走起!”

    潇洒地甩甩了脑后微长的头发,姑娘坐在一旁举手干脆利落地敲响一只小巧的新疆鼓。

    随着鼓点,歌手一手滑过琴弦发出声脆响,缓缓歌起。

    ‘你说相思赋予谁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应是佳人春梦里忆不起双蛾眉翩跹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长江水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鬓春牡丹独默默桃花又戏人不归你说相思赋予谁你说相思它赋予谁?’

    你说相思它赋予谁?

    桑夏全神贯注,听得迷醉其中。

    带着十足戏曲韵味的曲调,显然更适合这位歌手的声音,像在唱这几千年来的风与霜,吟着这世间最温柔最绵长的思情。

    歌手唱着,姑娘和着。所谓,夫唱妇随,人世最美好的时光,便是如此的吧!

    由鼓起又于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收尾,一曲罢,歌手转头满目柔情看向姑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