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三味入体,剧痛如雷贯顶。 她左臂经脉寸断,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可她仍撑着手掌,不让身体倒下,眼神比炉火更炽。 “够了!”墨无锋怒喝,猛然拔剑欲斩药炉,“你这是在杀他,也在杀自己!” 地脉妪横身拦住,枯手按地,石纹裂开,形成一道屏障:“阵未闭,脉未通!若此刻中断,两人神识皆被反噬撕碎,必死无疑!” 墨无锋目眦欲裂:“可她这样下去,根本撑不过七日!” 云知夏缓缓抬头,发丝凌乱间,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墨无锋,一字一句道:“不,我才是他——真正的解药。” 顿了顿,声音轻却如刀锋划骨: “你护的是他的命,我救的是他的魂。” 炉火再度升腾,第七味药入鼎,她的右腿开始渗血,肌肤下似有万千虫蚁啃噬。 她咬牙支撑,十指紧扣地面,指甲断裂,血染黑石。 可就在第五味药即将凝丹之际—— 天外忽起闷雷。 一声,又一声。 厚重岩层之上,风雨欲来。 乌云如墨,压城千里,暴雨将至的征兆正悄然逼近皇陵。 地心深处,一丝水汽顺着裂缝悄然渗下,滴落在阵眼边缘,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竟将一道符文腐蚀出微小缺口。 血灯婢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她望着那不断扩大的湿痕,又看向仅剩的一盏摇曳命灯,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默默攥紧了手腕上的割脉匕首。 风,更冷了。第五夜,暴雨如注。 皇陵地心深处,岩层震颤,水声轰鸣。 自天穹撕裂的乌云倾泻下千年未见的暴雨,雨水顺着断裂的地脉缝隙倒灌而下,如千军万马奔涌而来。 积水迅速漫过阵台边缘,冲刷着残存的符文,腐蚀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天地都在吞噬这最后一丝生机。 血灯婢伏在最后一盏命灯前,唇色已紫,指尖冰凉。 她看着那微弱摇曳的火光,眼中映出的是整整二十七夜以来,靖王每晚替王妃承受反噬时抽搐的身影——那一道道从他脊背蔓延至心口的黑纹,像毒藤缠绕神木,无声却致命。 “您……不该一个人扛。”她喃喃,手腕猛然一翻,匕首划破动脉。 鲜血汩汩流入油盏,火焰“轰”地暴涨,由暗红转为炽金,竟将渗入的雨水蒸发成白雾。 她以命续火,每一滴血落下,身形便虚一分,可她始终挺直脊背,如同钉在阵眼上的守墓人。 “王妃说……灯不灭,脉不断。”她喘息着,嘴角扬起一丝笑,“那就……烧到天荒。” 与此同时,药炉之前,云知夏正迎来炼丹的最后一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