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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他愣在那里好几分钟，盯着落下去的白色花瓣眼都不眨一下，直到手机响了一声，他接到张阳的语音。

    “阿予，我听东子说你上周刚开学就把一个高二的打了？这事儿都全校皆知了？”

    “你也太他妈牛了，哎你知道吗，那什么什么出击，就你打那个，是我们学校老大他弟，这几天正嚷嚷着要去找你呢，你当心着点啊，有事儿喊我。”

    “你们开始军训了没？六中也他妈的太变态了，那教官就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使劲折磨我们，搞得我烦死了。”

    张阳一连串的语音他一条一条听完，然后把手机放一边，继续盯着凋零的雏菊看。

    过了一会儿他才拿起手机，给张阳发了语音过去。

    “阿阳，花死了。”

    他的声音带点沙哑，语速很慢，透着伤。

    张阳直接打视频过来，“不是，你把手机对着花我看看？不可能啊，你不是天天给浇水施肥么，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不可能死了啊。”

    盛向予露着半张脸靠在椅背里，镜头一转对着桌上的盆栽，“它死了，花瓣掉了。”

    张阳使劲眯着眼瞅，由于离得有点远，雏菊又小小一株养在一个大花盆里，他愣是瞅了半天都看不清花到底什么样。

    盛向予还在小声碎碎念，“阿阳，花死了，我连个野花都养不好，我把它养死了，怎么救它啊？你快点救救它，阿阳，怎么办，她不喜欢我，连送我的花都不舍得为我多开几下。”

    张阳脸几乎钻进了手机里，“你凑近点我再看看？你别多想，你这花这么小按理说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奇迹了，别乱想。”

    盛向予把手机离近了点，看着那落了一小片的白花瓣，心上像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

    张阳盯着看了半天，突然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花？”

    “雏菊。”

    “雏菊的花期在几月？”

    盛向予睁开双眼，“什么花期？”

    “不是，花期啊哥，花都有花期，”张阳解释着，“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

    他把镜头翻过来，“野花不是一年四季都基本开着吗？”

    张阳惊讶的瞪大眼，“怎么可能啊，同样都是花，凭啥人野花就一年四季都得给你开啊？人家不用休息的啦？”

    盛向予没说话，只是眼里没那么黯淡了。

    “给你网上查到了，”张阳盯着手机，“说雏菊的花期是四月到六月，养的好的话能开到初夏，现在都九月了你这个才落，说明它不但没死，还让你养的挺好的哎。”

    盛向予眼睛里的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卧槽，真的假的？你别是唬我的。”

    “哪能唬你啊，正儿八经查的，”张阳有些无奈的开口，“哎，它这儿还写了雏菊的花语，说是什…”

    “深藏在心底的爱。”他轻飘飘说出口。

    “哟呵？你连花期都不知道，居然知道这个？”

    他笑了笑，拿起小喷壶继续浇水，“无意中看见的。”

    张阳也笑了，“倒挺符合你的。”

    “嗯。”他轻声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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