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顾亦丞点头,并对他说道:“这不是天牢里被劫走的犯人,查查京兆府牢房和刑部大牢是否少了犯人。” “下官这就去办。”赵广咸积极的听从命令。 “别急,还有一件事。”顾亦丞拽住赵广咸的后领,害得人踉跄两步,他松开手,笑得好看,“派人打捞护城河。” 闻言,赵广咸顿时如遭雷劈,“相爷,您这不是……” 为难二字在顾亦丞的视线先不敢说出口,赵广咸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苦差事。 顾亦丞做事就像是走了个过场,之后事宜均是交给京兆府尹去办,而他只负责指挥。 之后京兆府的人把尸体带走了,顾亦丞留了一会,沿着河流往上走了一段距离,没有任何收获才打道回府。 “会不会是方韧?”云浅凉忽然开腔。 “确实很巧合,刚好到京城,刚好在出城必经之路出现,就像是有意等待,想知道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人是谁。”顾亦丞道,“但据我所知,这个意王是个没用的人,在朝政上毫无建树,又不善笼络人心,唯一算得上是依仗的势力,就是他的正妃是名门望族家的嫡女,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可他是个不争气的草包王爷,不宠正室,爱沾花惹草,府内其他妾室多是来自烟花之地,正因此煦宁皇帝才会留他活在世上。” “以前的意王或许是不中用,但如今的意王未必还是以前那个意王,再以旧时眼光看待,可能会吃大亏。”云浅凉提醒一番。 她在方韧的手下做事多年,对方韧的手段心知肚明,年纪虽然大了,但精明不减,手段更是残忍可怖,她亲身体会过他对待敌人的手段,甚至那些有所怀疑的对象,他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 “像你一样?”顾亦丞抛了个擦边球出去。 她也是突然变得精明强干,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不是看到,听到了。”云浅凉未正面回答,但同样没否认她的变化。 即便她不说,听了那些话难免会猜到。 以她一个不受宠的云相府嫡女身份,怎么可能与煦宁的意王结识,且有深仇大恨,而她和方韧打起来时,两人招式路数一样,两个不可能有关系的人哪来这些共通。 “你这个情况倒是难倒我了。”顾亦丞轻笑摇头。 从外在因素上而言,她与意王没有任何关系,而从内在因素来看,意王是她的仇敌,这份仇深到不再是同一个人,一个眼神她就敢肯定那人是她的仇人。 这等奇妙之事,要他如何理解? “看不出来。”云浅凉不用看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此刻是副怎样的表情。 解释不了,但他接受了。 说到这个地步,云浅凉干脆直言,解释不了的她也说不清楚但和方韧之间的恩怨倒是好解释。 “他杀了我父母。”云浅凉语气平淡,“数年后,他派人杀害我养父母全家,连个年仅六岁的小孩都没放过。” 她能逃过一劫,是她当时上的寄宿学校,没有在家。 她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的离开,那种感受特别折磨人,当他在犯罪团伙里获得重用,知道真相时她有多震惊,如同认贼作父般的煎熬,可为了最后的胜利她忍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听仇人的命令协助办事一步步的熬到最后。 越是能忍的人,越是可怕。 这句话是方韧亲口对她说的,也验证在了他的身上。 她用他教的手段,亲手把方韧杀了。 如今再叫她回想,她甚至已经记不得杀方韧时自己是怎样的神情了,大概是前所未有的疯狂,而得来刚才方韧的那句话吧。 被称为野狼的战士。 那时的她一心只想着杀他报仇恨不得狠狠地将人撕碎,恐怕她是真的那样疯狂,所以她连自己临死前的事都记不清,唯一的印象就是满眼的血红色。 只有血色,是她最后的记忆。 “别想了。”顾亦丞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温润,如蛊惑人心般把人从那段痛苦的回忆里拉回来。 云浅凉一晃神,心思有了断层,前世之事多想无益,伤身而已,既然方韧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更该想的是如何杀他报仇,而不是沉浸在过去里。 “又多了个要杀的人。”云浅凉道。 “借你一把刀。”顾亦丞妇唱夫随的说道,搂紧了怀里的人,策马回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