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武点头来:“好,你回去接着睡,睡好,明日出征!” 岳飞显然已经激动非常,摇摇头去:“今夜不眠,末将这就去拢部下准备,只待明日拂晓,大王调拨了兵符来,领兵北去!” “好,去吧!”苏武点着头,心中欣慰非常,也不断在暗示自己,岳飞,一定能行! 岳飞脚步激动而去,龙行虎步,好似全身充满了力量,坚实的臂膀左右在摇,摇出的好似威武,更好似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热血上涌。 苏武要叹气,但他守住了,不叹气了,好似也被年轻热血的岳飞感染了到一般。 明日,苏武自也出征,往乌孤山之南去,四万余骑,对阵女真与草原联军六七万骑。 今夜,苏武自也无眠,天渐渐拂晓。 没有埋锅造饭,这草原之上,这么多人在一处,连煮个热饭热汤的燃料都寻不到,自是干面饼与清水作食。 西北,许多地方,家家户户在磨粮食烘面饼,从环庆与鄜延,到兴庆府,再运到草原来。 出征了,所有人动作极快,岳飞领了兵符,点了人马,一万八千骑,数万匹马,往东北在去。 苏武往东南去。 坐在马上,苏武眯着双眼,好似真能睡片刻去。 却是身边有人在问:“大王,何以昨夜忽然下了如此重要之军令?” 这是吴用问的,分兵自不意外,但岳飞为帅,着实意外。 苏武双眼不睁:“他去,必胜!” 苏武不仅要与别人这么说,他自己也要如此自我暗示,要与那岳飞一样,带着无比的信念上阵,不能虚,此番,硬碰硬,考验的不是其他,就是心理! 苏武也要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吴用着实不解,但又不敢多问,他为何要问,自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这疑惑,吴用自也往身后去看了看。 鲁达自也说话:“哥哥,当让洒家去,那小子,勇武不差,自身武艺也是绝顶的好,但那小子年纪轻轻,倒也不知心思定是不定,洒家去的话,那自是有胜无败!” 苏武转头看了看鲁达,只道:“那小子行的!” “唉……”鲁达一个叹息…… 刘正彦便也开口:“大王,末将也可去啊,大王还能不知末将敢死之能?” 吴用终于再插了一句:“唉……着实让人担忧啊!” 苏武又来一语笃定:“那小子能战到天昏地暗!定不会差!”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洒家就不多言了!”鲁达其实,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爽在于这种关键重要的时刻,竟不是他! 若是武松倒也罢了,武松不在,却还不是他! 苏武忽然转头与众人来笑:“咱们这边,自也是苦战,把你们留在身边,我自心安!” 这话一说,鲁达自也转了笑:“哥哥放心,咱们这边,自是也胜,只是担忧岳小子而已……既然哥哥如此笃定,那就真不说了……罢了罢了……” 鲁达说着,也与众人去摆手,便是都不必多言了。 大军继续在走,苏武眯眼去睡,假寐。 拂晓了。 东京城里,却是阳光已起,童贯依旧坐在院中。 身边石桌上本是一杯热茶,却早已凉透。 童贯好似惊醒了一般,抬头去看天,一语惊诧:“竟是天亮了?” 身旁老仆连忙开口:“枢相,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童贯不理会,却是一语:“许我是真怕死,原道我竟是这般怕死啊……” “枢相……”老仆本以为童贯拖到此时,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还说这话。 又看童贯皱眉:“昔日里,咱打马上阵,我没这般怕死吧?” “啊?”老仆反应不过来这是何问?却也下意识摇头,他亲眼得见,童贯是真有不怕死的时候。 童贯叹息着,抬头看了看天,低头看了看那杯凉茶…… 再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那杯凉茶。 终于,童贯伸手去,把那杯凉茶拿在了手中。 “枢相啊……” “你可莫要再害我了,我怕得紧!”童贯当真满脸是恐惧。 “枢相……” “唉……刚才我一直想,是不是再拖沓一日,却又想,今日拖沓了,明日怕是更不敢了……” 童贯摇头不止,泪水在落。 “唉……”一声重重叹息之后…… 只看童贯,忽然掀开杯盖,一杯凉茶直往嘴巴一送。 老仆看着,目瞪口呆看着,就那一瞬间的决绝。 咕咚两声,只看童贯喉结处上下两番,竟是当真一饮而尽,再看童贯用手捋了捋从嘴角流向颌下胡须上的水珠,双手在抖,抖着慢慢去放茶杯。 自也是面色煞白,童贯大急,开口在说:“死了死了,这回可真要死了,直娘贼,傻屌货,怎就寻了个死啊?” 说着说着,童贯慢慢站起来,腿抖如筛糠,急呼:“扶我,快快快,扶我去床上躺着,快些快些……” 老仆来不及抹泪,连忙上前去扶,一个老汉扶着另外一个老汉…… 童贯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要死了要死了……” 老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在一旁站着,束手无策…… 却是呼喊片刻,童贯忽然坐直来问:“你这厮,是不是买的假药啊?怎的不发作了?” 老仆不答,只管抹泪了…… “你害我,你可真害我……”却是喊得几声,童贯忽然全身一抽,捂着肚子就倒去:“哎呀!!!痛杀我也!” 砒霜毒杀,何其难痛? 老仆人是扑上去了,却也还是束手无策,只有话语:“枢相你忍忍,你忍忍……” “痛杀我也啊!”童贯在床上不断打滚抽搐。 老仆忽然转身去:“枢相,我去请大夫来!” 却听童贯一语来喊:“莫要害了我,死罢,要与我擦洗干净,哎呀,痛杀我也!要了命了,要了命了呀!” 唉…… 老仆呆呆愣愣站在房屋中间,便也转头去不看,也想啊,这辈子,看过多少人死?尸山血海,堆积如山,乃至亲手杀过多少去? 死人嘛…… 死人而已…… 转头去看一眼吧,枢相已然滚到地上来了,呼喊不止,那面目已然狞得没有了人样…… 这宅子里,不知多少人在听,只是无人真敢入此院来,早有严令,还有一些老汉守在院子门口。 慢慢的,枢相不滚了,双眼也迷离了,进出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又由大转小…… 早已不喊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