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出门便招人来,把四句诗多誊抄一些,封好,送到京中去,只管是易安居士新作,有的是门路去传,是瓦肆勾栏,是楼宇之中,是街头小报,亦或者就是王家之人,乃至昔日里也有笔墨好友…… 李姐,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自媒体!所谓诗词之道,其实也就是自媒体之道。 李迒在忙,一夜过去,刘相公大早就起,高高兴兴往宣抚司衙门去交接。 程万里自也无奈,他不是那有手段的人,虽然私下里有一些操作与叮嘱,但明面上,自也真不敢抗旨不遵,只管随意交接了去。 从此,这衙门,就是刘豫的衙门了。 刘豫一朝权在手,自把令来行,诸般官吏,诸般军将,自都要召来相见。 不得多久,衙门里文武官吏,自是济济一堂。 刘豫左边看了看,右边看了看,那是架势十足,开口来说:“诸位同僚,我初来乍到,京东两路之事,多有不知,诸位多多帮衬!” 众多官吏,只都礼节一拜,体面是有的…… 再听刘豫开口:“倒也听闻,京东军中之事,多假商户之手,让那些商户赚得盆满钵满,此事不妥也,我自当亲自过问,以节省衙中度支!” 这话自是要发难了,却是满场众人,个个皱眉,那些军将,呼延灼等人,自都一脸不解。 宗泽立马开口来:“刘相公,此事不妥!” 刘豫岂能不黑脸:“何处不妥?度支皆是民脂民膏,岂能不节省?” “相公容禀,如今正是大战之时,诸事不可乱改,以防生乱,此涉及家国社稷之重,能办先办,以稳妥为要,若是要改,也当来日战事鼎定再改!” 宗泽认真来答,自也是左右连连点头认可,这个关节,那可千万不要乱改乱来,一切还有条不紊在运行,就一定要保持住,不然一旦出乱,那前线京东军汉岂不万劫不复? 只看得左右都在点头,刘豫更是声调拔高几分来说:“我乃宣抚使,我之言,自就是两路之令,尔等不从,这是何意?莫不也是抗旨不遵?” 宗泽可不是程万里,只管一语去:“宣府司之事,州县之事,平常无妨,此时此刻,正是与女真大战之重,不可乱改乱动!运钱也好,运粮也罢,特别是甲胄箭矢军械之物,一定不能有一点变动!” “嘿?你这是何意?”刘豫质问宗泽。 “下官不是顶撞刘相公,而是事关重大,刘相公不可一意孤行,也要问问文武官吏,且看他们觉得哪般为好!”宗泽往下去看。 军将范云立马开口:“我觉得宗相公所言不差,以战事为重,而今河北燕云皆是乱成一锅粥,唯有京东一直安稳,前线之物,钱粮甲胄兵刃箭矢,容不得一点闪失!” “是啊是啊……” “说得对……” 只管左右皆是点头。 一时间,刘豫好似被架住了一般,左右一看,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熄灭了? 那能行吗? 刘豫一语来:“我负皇命在身,乃天子所盼,尔等忤逆上官,是何道理?” 宗泽转头去,看了一眼范云。 范云直接站起:“刘相公,你担待得起大战有失之责?” 宗泽再说:“是啊,若是真要改动,一旦战事有失,只怕刘相公担待不起!” 宗泽岂能不懂刘豫此时发的是什么难?昨夜他与程万里也深谈许久,该是宗泽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我自担待得起,你们只管听令就是!”刘豫一语来。 宗泽实在忍不住了,黑脸一语:“下官劝刘相公还是不要乱来得好!” “怎么?造反不成?”刘豫着实又是不解,这京东官场,怎么不是大宋了?怎么与别的地方这么不同? 一个东平知府,也失心疯了?还有那些军将…… 程万里不在当面,那程浩是判官,却在当场,心下早已大定。 宗泽明白非常,刘豫来,就是来坏事的,东京里的事,着实可笑,他也不忍了,只管大手一挥:“罢了,今日事,议到此处!” 说着,宗泽第一个起身就出。 刘豫连忙起身:“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宗泽闻言,脚步当真一止,转头来,说得一语:“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下,禽兽食禄!” 说着,宗泽脚步再起,他也不明白,他也不理解,这朝廷是怎么了? 宗泽这些年,其实早已不这么偏激了,便是昔日里殿试中,当场指责天子与朝堂诸公,让他一辈子落个进士末等,他脾气早就收了不少,老了老了,又要发作一回。 宗泽是不回来了,刘豫更是气急,新官上任,脸面全无,怒而出语:“我一定把你藐视朝廷藐视上官之罪告到朝堂!” 宗泽已然出去了,自也回答不得,却是在场,范云一口吐沫:“呸!” 说完也走! “嘿呦!”刘豫只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般,宗泽至少还是个进士及第,那是相公,刘豫与他相争,一时自也无奈。 眼前这是个什么物体? 一个粗鄙丘八之辈,一个贼军汉,大字识不得一箩筐,哪里来的胆子? “来人来人,把此贼军汉拿下去打,往死里打!”刘豫跳脚大喊! 在场,军将许多,自不会动手。 那边,衙差不少,一脸懵逼。 衙门外,还真有几个军汉,是刘豫带着的贴身护卫,听得呼喊,当真脚步进来,左右一看,也不知道要干啥。 “就是他就是他,拿下拿下!”刘豫连连去指。 却看范云忽然抽出腰间长刀来,往刘豫一指:“你这个猪狗奸贼,还想害我家相公,某在战阵之上不知死了几回,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怕你今日是活腻歪了!今日把命与你拼了去,且看看某这刀利是不利!” 一时间,场面陡然凝固,今日之事,显然也不那么简单…… (兄弟们,今日着实累了……明日再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