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是蔡京还是没算全,他自己倒是这么死的,但童贯不是,童贯直接被人摁在路边一刀砍了头去。王黼也是一刀被人砍杀在路边,梁师成,被绳子勒死! 其中道理,倒也不是什么蔡京是士大夫杀不得了,不外乎是蔡京真的年岁太大,经不起几番折腾就死了。 王黼年轻,不用刀杀,一般死不了。童贯这厮,身体不差,到处去跑,却还活着。 童贯自也在点头,他也猜得到整治自己的办法,却还在犹豫,只道:“我知我知……” “你已然知了,还在想什么呢?”蔡京急不可待,他也知道自己经不起折腾啊! 一旦出京,那必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事关重大……”童贯说着话语,手都在颤抖,真问为何?其实还是不太敢,他是个太监,他没有那些什么家大业大,没有什么子孙要照拂…… 蔡京出得一语来:“可笑,可笑啊……” 童贯一时疑惑:“何事可笑?” “何事可笑?你说你啊,道夫贤弟,你说你这辈子求个什么?我知也,求个史书万代、名垂青史,你要什么封狼居胥之功,你有了,广阳郡王也封了,死也无妨了。而今呢?一并皆褫夺了去,来日,文人手中一支笔,谁记你有功?你如今,在京城里,那是贼名,贼也!还是说来日苏武会记你有功?我看那苏武啊,年少不自知……” 蔡京语速放慢了不少。 “苏武……”童贯叹息一语来。 蔡京便接着又道:“人这辈子,有罪有功,不过如此,就看人记得你的罪,还是记得你的功。那苏武……你也这般年岁了,岂能不知?就此下去,往后,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还指望宣麻拜相?真是笑话……” 两番话,一番说童贯自己,这一辈子的追求,到头来是一场空,这许真打到了童贯的软肋…… 一番说苏武,下场怕也不好,童贯此番不动,来日更也不可能指望得上,不免是童贯之名,在史书之中,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道理说尽了,童贯眉头紧皱不松,两人一时沉默,针落可闻。 许久,童贯说得一语来:“要想办法,不论如何,见太上皇一面!” 蔡京陡然就喜:“好好好,那就想办法……此事许不难,有你,有梁师成,你们总有办法!” 童贯与梁师成,不必多言,本就是宫中大佬。 “如今,我无办法,梁师成有办法!”童贯一语说去,他便是笃定梁师成有办法,又道:“倒也不必真见太上皇,一个书信来回即可!” 蔡京已然起身:“那还等什么……” 赶紧去寻梁师成,梁师成此时此刻,在家中岂不也是惶恐不安?他家与王黼家是两隔壁,围墙上有门直通,正也碰头在说。 商议来去,似也都在想童贯与苏武之事,便也都是知道,生死在此番了。 两方之人,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岂能不是一拍即合? 童贯为什么说梁师成有办法? 宫中有一条密道,不少人知道宫中有一条密道,至少风言风语里听说这件事…… 不免也是秘闻,天子密会李师师之路也。 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密道到底在哪里,甚至也有人把天子寝宫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 密道其实不在天子寝宫之内,天子也怕死,这么一条密道,若是在寝宫里,但凡被刺客从城外找到了,岂不钻出来就把天子杀了? 这密道,唯有梁师成一人知晓,乃至密道这件事,昔日就是梁师成亲自督造的,至于挖密道的工匠……那自不必说了,其中本也多是死囚之人…… 且这密道,本也不全是现挖,汴京城历史极为悠久,几千年之久,最早就有城池,后来还是春秋战国时候魏国的都城,黄河岸边,沧海桑田,几番被泥水淹没掩盖,又好几番重建。 汴梁城下,埋了不知多少朝代的旧城,乃至还有汴京城地下水系统也是四通八达。 汴京城下,这些埋葬在其中的历史旧城,造成了许多空腔乃至地下道、下水道,也还藏着汴京城里无数作奸犯科的人,被那些黑道人物称之为“无忧洞”,里面的盗匪之辈,绑架贩卖孩童女子,家常便饭,藏污纳垢所在。 这条皇城密道,自是独立的,不与那所谓“无忧洞”联通,却也用上了那些地底下的历史遗迹,所以昔日建造的很快…… 梁师成要入宫去,不难!他得入宫去一趟,最后一个机会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入宫去了之后再什么,其实也没什么高明操作,总有几个昔日恩情深重之人,不找太监,找宫女…… 有些时候,这种事,使恩之事,太监还没有宫女靠得住,也是太监接触不到太上皇的东西,宫女反而机会多。 皇城之内,宫道与前面城池,那自是守备森严,真入了后宫,其实没什么真正的守备,也不可能让男护卫到后宫来置差。 乃至还有那硕大的艮岳,到处都是山水树木,藏身不难…… 最近一些时日,天子对太上皇的幽禁,自也松了一些,不是其他,而是说太上皇吃喝用度,乃至也有有人伺候着,解解闷之类…… 一封书信,在有心人操作之下,随着换洗衣物,当真就到了天子面前。 赵佶看之,不免是激动不已,他自也要回写一封,只管把最好的亵衣摊开,一笔瘦金字体其上,内容只有一个,速速进京勤王救命,赵桓弑父…… 还有签押,诸般签押,大名也签,花押也签,极为独特的花押,简单四笔写出“天下一人”四个字的花押,设计感十足,造型也是十足。 便是生怕这封信不足取信于人。 书信随在衣物里,再出龙德宫,梁师成在密道里躲了一日,第二夜取到书信,激动而回。 四贼还在收拾东西,拖沓时日…… 赵佶书信,自就到得童贯手中,这种事,历史上自也发生过,所谓衣带诏,蔡京等人,自也是依葫芦画瓢。 童贯府中,自还真有亲信不少,皆是旧日军汉,有的是手段把这天子衣带诏送出皇城,几队人来来去去,一个五十岁的老卒独自一人出城而走。 却是天子转头又收到了苏武的奏疏,要官! 皇城书房之中,相公几人,皆是面色铁青,天子也是一脸不快。 哪里有臣子这般行事的?要经略燕云,要自己封官,这岂不是僭越? 耿南仲在骂:“此辈,竖子匹夫尔,不知所谓!” 天子接话:“万万没想到,苏武竟能做出这般事来!” 天子本对苏武还抱有一点点幻想,想着昔日多多少少有那一两面的情分,乃至太子妃……皇后昔日,也对苏武之妻施过恩德…… “此子,断不可留也,着实乃僭越悖逆之臣!”耿南仲再骂。 白时中不免也骂:“还是年轻,居功自傲,不知深浅啊!” 李邦彦也言:“唉……骄宠过甚啊,少年得志,所以猖狂!” 天子只看左右:“诸位爱卿,这般如何是好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