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谭稹立时面色煞白,口中话语不断:“这般是为何啊?这这……张觉不是已经交出去了吗?这是为何啊?” 这是为何? 谁知道呢? 谭稹扶着城垛,一时好似浑身无力一般,这可如何是好? 这这…… 谭稹转头去,几步走去,又扶女墙,再快几步去,是那城池阶梯,他没有话语,只管走,左右一彪亲卫,跟着在走。 走去哪里?自是寻来马匹。 快走快走,这雄州万万是守不住的…… 这回该往哪里去? 哪里有兵? 河间府,快往河间府去。 上马再奔,开了城门就出,那开着他们出城门的守门士卒,呆呆愣愣看着,看着一彪骑士飞奔出城去。 出了城,谭稹心中岂能不想?怎么办? 怎么办? 快快再调集人马来,哪里有人马? 河东,河东有人马,京东也有,京畿也有…… 京畿,京畿不行,前线之事,东京暂时还不知真切,若是往京畿调兵,怕是东京立马就知了。 但……无有枢密院令,何以又能调动京东与河东之兵? 只是一旦把这些事彻头彻尾报到东京,那如何吃罪得起? 谭稹心中,不知多少复杂、不安、忐忑、犹豫。 却是瞒,又瞒得几日?他在雄州的时候,还能掌控一些,此时已然出了雄州,乃至雄州马上就要陷落。 河北州府官员无数,谁还会替他瞒? 看来只有赶紧报到东京了,自己分说,还有话可说,让人家来说,那就彻底无话可说了。 有话可说,该怎么说? 女真早就包藏祸心,准备多时,趁虚而入,背盟偷袭,臣失察之罪也,这是其一。 嗯……旧辽之人,并不归心,那降金的耶律余睹,本是旧辽高官,一呼百应,燕云之内,从者如云,处处烽烟四起,大小部曲,不知多少临阵倒戈。 臣无能之罪也,这是其二…… 这般好,那接着说……臣谭稹,仓促起河北二十万应对,不想河北军备废弛,诸部羸弱,女真五万之骑,数十万马,并十数万步卒,凶悍非常,左右凿阵,臣率部奋死抵挡,大战一天一夜,最终溃败…… 雄州,雄州空虚……对对对,空虚,随之而落,女真之骑,已入河北! 臣谭稹,欲在河间府殉国……嗯……欲在河间府死守待援,待河东、京畿、京东之兵来援,若是不成,臣欲在大名府殉国。 臣失战之罪也,这是其三。 臣无颜,百死!陛下保重! 就这般说…… 谭稹想定,陡然心下一松…… 倒也不知王安中那厮人在何处,燕京城……燕京孤城许已经陷落了吧…… 身后那雄州城,自是打起来了,自也打不得多久,逃的跑的,百姓不知几何…… 女真入河北,天下要震动了! 消息随风,随着谭稹逃去的脚步,正在飞扬。 也随着雄州城里跑出来的人,四面八方而去。 女真马步也快,城池里还在劫掠,完颜宗翰带着两三万骑,更是往前,还有一彪千来骑为前锋,更是数马飞奔,要的就是快如闪电。 雄州一过,直直往南,就是莫州,那城池自是高耸,建得极好,城砖包得也好。 只是谭稹并未入莫州城,他头前不久才从莫州城路过,往那河间府去。 女真就到了,城门处慵懒的军汉,还斜靠在城墙外晒着春日的暖阳…… 听得轰鸣之身,他稍稍站直,往北去看,倒也是知道最近河北各地,到处在调兵遣将,来去几彪骑士,再正常不过。 烟尘卷来,他还煞有介事远眺去望,本也是趣事…… 城门之处,众多守门的军汉,已然不知在这里守了多少年,每天早早起来开城门,晚间落下,来往行人差旅、贩夫走卒,看人下菜碟,能弄几个钱的不放过,惹不起的,自也要眼睛放亮。 军汉们一边看着来去行人,一边也往北看几眼…… 轰鸣声越来越大,好似瞬间就近,飞奔的快马清晰可见。 还有那军汉一语:“这般急奔,赶命呢……” 有那老军汉一语来:“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瞬间铁甲就近,还不勒马,吓得城门来往之人连忙去躲,军汉们自也躲在一旁,并不上前去拦,只管看着…… 嗯? 这…… 这不对…… 这不是宋人啊! 但那马队鱼贯在入,还有人顺手挽弓,近前不过十几步路过,拉弓就射,城门旁躲避的军汉,一人应声而倒…… 一时间,城门数十军汉,一个个呆若木鸡! 甚至无人反应过来这是打仗! 多少年了,爷爷的爷爷都没在这里见过打仗! 那快马不断入门洞,时不时有那骑士拉弓射一箭,当真箭无虚发。 “快躲快躲!”终于有人喊了一声。 还有人尖声在喊:“杀人了杀人了!” 瞬间,城门左右之人,炸开而去。 入城的女真,有人翻身下马来控制城墙,有人打马飞奔继续往前,且寻府衙军营之处…… 莫州城,就这么陷落了。 这边在打,那边也在打。 西夏,兴州城下! 终于准备妥当了,鼓声在响,士卒在列。 将台这回有了,苏武上得将台安坐,一语叹息来:“李乾顺,还真就不派使节出城来谈!” “不谈得好!”这是刘正彦的话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