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种模式,一直到几百年后满清崛起,依旧还有其中的影子,所谓那些包衣奴才,也能混得越来越好。 燕云之事,正在发酵,却是速度并不很快,一来是女真人掳掠拖慢了进度,也是女真人真的太穷。 二来,也是女真人此时还有些束手束脚,放不开手脚,并没有那种狂飙突进之念,对大宋,对燕京城那边的宋军,也还保持了基本的尊重。 一个是不知道对方有多菜,一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菜。 此时灵州城下,苏武与种师道早已扎好营寨,开始挖掘壕沟围城。 其实,城内之党项兵,以数量而言,比城外宋军还多。 但城内之人,还真就不出城来战,也是一时间李察哥还不知宋人具体动态,毕竟此番宋人总体兵力,远多过西夏之军。 那苏武在李察哥心中,已然当真就是高明的对手。 李察哥,既不是项羽在世,也不是什么万人无敌,他就是一个稳健而又老道的主帅。 他知道宋军不得长久,坚城而守,就是胜算最大的谋略,只要宋人打不下城池,自就会退,只要宋人退兵了,此战就胜,家国社稷可保。 再来扩大战果,追击掩杀,许还能大胜! 只管此番若是大胜,那宋人至少二三十年之内,乃至四五十年,再也发动不起这般巨大规模的攻势了。 大帐之中,苏武与种师道对坐,左右军将无数,许贯忠、吴用、朱武等人也到了…… 只是此番,还有一个小插曲,便是苏武与种师道互相让座之事,最后,还是在苏武的坚持下,让种师道坐了正中,苏武在侧。 济济一堂之下,却又是苏武先来开口:“此番,不急着打,壕沟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多挖,一直挖,且等辛总管与小种相公大军也到得顺州与怀州,让他们先打,我等再视敌而动!” 种师道点头:“此策高明,党项主力之军,只在六七万左右,而今多屯在灵州与保静两城,至于其征召的民夫,那是万万离不开城池的,所以,党项能出城来去之军,也就是六七万之多,也皆是头前在漠南之地,苏帅一阵大胜三万党项步骑,才有如此好局面,眼前,还有两万多党项骑,此重中之重也,却还不知藏在何处,诸部游骑,还要多探!” 说着,种师道也皱眉,也是最近几日,游骑出去无数,就是寻不到党项骑兵在哪里。 按理说党项骑兵,定然在某处藏着掖着,只待局势稍稍清晰,就会出现在大军身后,是袭击也好,还是断粮也罢,此党项倚仗之战法,不可能不做。 苏武皱眉有语来:“李察哥真是越发谨慎了……” 种师道便答:“对咱们来说,此战尽得党项边境城池,也得党项河西四郡,已然盆满钵满大胜之局,即便战事就此作罢,诸位也都是功勋在身,回去也是凯旋,党项人不知咱们是一心灭国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那李察哥谨慎保守,便也应当,自是他们输不起,他们一输,再无党项!” 苏武慢慢来想,说道:“游骑还是要加派,但兴许党项主力之骑,还真就藏在灵州之北保静城中,何也?便是谨慎保守之举,先保不失,再谋其胜,也让咱们一头雾水寻不到,只待要用之时,突然出现,所以,还当加派游骑定住北边保静城池!” 种师道认真一想:“倒也有点道理,许还真是这般,看来游骑当真要犯险往北多去!” “还是要把他们逼出来!”苏武如此一语,再道:“这般,最近多运攻城器械之物!” “甚妙,此地攻城极难,何也?皆因木材难寻,器械难造,只要是大量的攻城器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路上,李察哥必然也会越来越急,那骑兵兴许就出了。”种师道的手已经拍在了大腿上。 眼前这年轻人,还真是机智善谋,每每遇到麻烦,应对之策出得是又快又好。 年轻人,脑子真活络! 种师道便是又问:“苏帅可是已经有了破敌骑之法?” 苏武稍稍点头:“有一些小谋划,还待完善!” 自古,破骑兵之难,不必多言,甚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有一支比敌人更强大的骑兵部队,从无例外,汉击匈奴,唐击突厥,都是如此,打敌骑,就得自家骑兵更加善战。 否则,绝无可能大胜敌骑,最多击退。 种师道倒也不知苏武到底能用什么办法,能以弱骑大胜强骑? 却莫名就是相信苏武定然真有奇招,只管一语来:“那就等苏帅谋定而动!” 众人皆看苏武,脸上哪个不是跃跃欲试,便是苏武有谋,定然不假,可得大胜。 苏武压压手去:“胜败,不过两战,一战敌骑,二战攻城,皆靠诸位奋勇。但也先做好眼前之事,要防备城内之敌出城袭击,那壕沟,要越挖越多,各部军汉,不可一点懈怠!” 众人起身来:“得令!” 苏武摆摆手去,众人自也起身就退,忽然,苏武反应过来,与种师道抱歉一笑,便是他不该越俎代庖,把主帅的威风都使了,毕竟种师道才是主帅。 却看种师道也笑着来说:“无妨无妨,此战之谋都在你,此战之功也都在你,军中大小军将,哪个都服你,你也不必如此,只要你不出差错,只要战事能胜,老夫听你的又何妨?你也知晓,老夫不是那般小肚鸡肠贪功自肥之辈……” 苏武起身就要一礼…… 种师道连忙来拉:“坐坐……且说说你那破地之策,如此老夫才是欣喜!” 苏武点头:“那就说说……先说敌骑若出,必然直奔我军身后去,劫粮劫物罢了……既然知道他们要这么做,寻他们一战,那是寻不到的……那就等他们来。” “以后勤辎重设伏?”种师道就问。 “这般设伏,也难,一来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出现,二来是他们的游骑斥候自也不是吃素的……”苏武答道。 “那……”种师道都明白,哪里有那么简单? “所以,要解决两件事,一来就是笃定他们一定出现,二来就是瞒骗过他们那些游骑斥候之眼。” “你说……”种师道还有些急了,感觉苏武在卖关子。 “哈哈……老相公,有时候,越是埋伏,他们越是不来,不若光明正大一些,便也简单,组织一次庞大的后勤运送,器械粮草,乃至钱,只管装得个蔓延好几里地去,我军骑兵全出,还要从环庆与鄜延再调一二万人临时来护送,就闹个声势浩大,乃至,老刘总管亲自押送,一直从鄜延押送过来!” “如此反其道而行之?”种师道慢慢在想。 “然也,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李察哥不是觉得咱们难以长久吧,就弄一次长久给他们瞧瞧!” “苏帅之意,便是以此让李察哥知道,只要这般后勤运送一到,那短时间内,大军粮草器械皆是不缺,可长久围困?所以,李察哥即便再如何谨慎,也不得不动手一番了?” 种师道显然懂得。 “是也……”苏武点头来。 “要筹措如此大了一次运送,只怕也难,咱们也没有这么多东西可运……” 旁人不知,种师道岂能不知,大军后勤,其实艰难,而今越发艰难,若不是河北京东之商人帮衬在运,只靠朝廷,大军要不得多久就要缺吃的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粮草钱物来装? 苏武忽然神秘一笑:“没东西装无妨,装人就是,还有拒马之物,既然不是以往那种设伏,那就是要党项骑兵冲击来打,装上一车一车的拒马,就是等他们来!我还要亲自去押运……” “哦……好策好策!车驾里装满了拒马与军汉,引党项袭营而来,以拒马遍地去阻滞骑兵突袭,好似仁宗朝大帅郭谘之策乎?”种师道点头来问。 苏武也点头:“然也,只要能阻滞敌骑,步卒围击,还有万余骑兵在旁绞杀,敌骑必是大败,只是此策若是要成,还当调兵再来,从环庆与鄜延调兵来……藏于车驾之中,便也艰辛,藏于其中,至少六七日不可出。” 种师道闻言便说:“再调,那就是环庆鄜延,为之一空了……” “生死之战,想不得那么多,空就空了,已然打到这个地步了,当一场决胜,乃至关中之兵,能动的,全部调派上来,都藏于车驾之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