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种师道也还来笑:“哪里哪里,苏帅快坐!” 苏武自是再往将台中心落座,看着头前熙河兵正是士气大起,城头之上,那是前赴后继。 却听一旁种师道忽然唏嘘一语来:“昔日,五路伐夏,我正也是青壮年纪,那时节,也是这般大好局面之开端,最后偃旗息鼓而回……” “老相公放心,此番,我一定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必然鼎定全功!”苏武也知道,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从前。 “我信,我信此番,定是不比昔日,定能鼎定全功!”种师道忽然真起了几分伤悲…… 不免是想起昔日,那些死在伐夏战场上的人,显然许多都是种师道故旧好友。 悲伤之外,自也是种师道当真起了满腔的希望,抬头去看韦州城,这一次,其实也是种师道人生的最后一次了,他心中的期待与希望,其实比任何人都多。 乃至也比苏武还多,种家,大儒之后也,世代镇守西北,党项立国之后,那便是世代与党项死磕,种世衡,种谔…… 读书人的家国大义之下,种师道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解决党项之事。 种师道也六十好几岁了,便是知道,这次若是还看不到,那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也就只能带着遗憾入土了。 苏武此时,才明白这个道理,不免也多看了几眼种师道,再说一语:“定是能成!” 种师道点头来:“只待那一日,我定要祭告列祖列宗,把这胜利的消息告到九泉之下!” 一时间,苏武竟也心中起了几分唏嘘,说道:“昔日老相公说过后辈子侄之事,此番正好,种家的后辈子侄,老相公只管都送来,多多益善!” 种师道点头来:“好,老迈老朽,在此多谢苏帅!” 见种师道当真要起身来…… 苏武连忙先起身:“这是哪里话,老相公不必如此!晚辈受不起!” 奈何,种师道还是要站起身来,当真非要躬身一礼。 苏武自是不受,躬身更甚,也是一礼:“快坐快坐!” 两人如此,才再落座,也就听得那城头之上爆发出阵阵喝彩,辛兴宗站上去了,站稳脚跟了,破城之事,已然成功大半。 不得多久,城门就开,骑士先奔,步卒在后。 这韦州城,当真也是说破就破。 苏武倒也不入城去,与种师道一起返回中军大帐,那城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自也不必多言…… 只待辛兴宗兴奋而归,站在大帐之中。 苏武岂能吝啬言语:“辛总管辛苦,赏军之钱,早早派人运来了,一会儿老种相公自当调拨!” 种师道在一旁笑道:“这辈子就不曾见过苏帅这般大的手笔!” 也是一唱一和,辛兴宗只管来笑:“拜谢苏帅,拜谢老种相公!” “那些先登的功劳,只管报来,熙河好军伍,总管好军将!”苏武还重复一语,只为看那辛兴宗当真发自内心的笑容,到这里,辛兴宗之事,便算解决了。 “再拜……” 不等辛兴宗话语说完,苏武上前一步就扶:“总管快去忙,不能让熙河好汉们等急了赏钱,便还以为我待他们不贴心!” “好好好,这就去这就去……”辛兴宗礼下去,转身快走。 只待辛兴宗去,种师道与苏武,不免相视一笑。 “打静州,我便带熙河军去!”苏武一语来。 “好,再挑三部,凑个两万多人,苏帅去打静州,我自往东去,再破城池,许就能到盐州之地,与师中相会,如此,把边境连成一线,便可立于不败之地!”种师道点头来。 说着,种师道忽然一语来问:“朝廷可来了催促之公文?” 苏武点头:“来了,圣旨而来!” 种师道立马皱眉:“这……” 苏武只管手一摆:“无妨,只管是催,咱们按部就班来,若是天子换帅,十有八九就是老相公了,只待我取了河西四郡,老相公再接我手,自是一切顺畅!” “哎……我岂能愿把你忍辱负重之功劳,捞在我身上来?”种师道摇头不止。 “只要功成,万事不在话下,功劳给谁都一样,只要是我大宋之功,只要当真能亡党项!如此重复汉唐之荣光,此千秋万代之功绩也,本也不在一人名利之得失!” 苏武岂能不是一个大义凛然? 种师道更是摇头叹息不止:“我不愿也!” “若真是那般,老相公难道愿意京中来个领兵之帅?”苏武如此一语。 一根筋两头堵,不是你也是你了。 种师道面色之上,自是难看至极,一时无言。 苏武只管大手一挥:“老相公,不必推辞了,我也不多言,先去忙那开拔之事,明日就出发静州,若真如此,你当应之,责无旁贷!” 说着,苏武出门而去,种师道便也出门来送,只管是叹息不止。 第二日大早,苏武再次开拔,静州去,那里本是大宋故地西安州,自是要收回来。 不得几日,大军已然就在静州城下。 苏武也再一次亲自打马绕城而奔,四处皆要亲自勘察。 辛兴宗随在一旁,正也在骂:“卖国求荣之辈,耀武扬威多时,此番定要斩杀那任得敬!” 也说这任得敬,历史上投了西夏之后,后来还真是步步高升,一度还真成了西夏的国相之尊。 苏武看得一圈,来说:“这土城,连垛口都处处严整,这任得敬,还真是敬业非常,做得认真!” 夯土为城,不包城砖,难免风化,城池垛口,便也多是圆润模样,却是此处,垛口都是方方正正,可见这任得敬是修了又修,理了又理。 也可见城内治军,更也严谨非常。 窥一斑知全豹,这城池,还真有一种固若金汤之感。 “这厮,岂能不知自己是那反复之贼?自是怕死得紧,岂能不认真护着自己的性命?”辛兴宗的话语。 苏武问得一语来:“辛总管可有什么妙策?” 辛兴宗只管一语来:“只待把军械之物准备妥当,末将自是再去先登!定当一战破之!”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稍稍要等。 苏武笑了笑:“等待军械之时,不若我先与那任得敬去信几番,与他谈上一谈……” “这厮怕是信不过苏帅……”辛兴宗答道,便也是这个道理,一个叛国之辈,哪里还能轻易叛得回来?谁又能信任他叛得回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