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众人拱手来,各自连忙快去! 这退兵之法,其实也犯险,犯险在何处?也怕军汉们退兵当真就心生懈怠,所以,要把事情都说清楚。 当然,若是一支弱军,是容不得这般进进退退之法,唯有一支强军,才容得这么干。 这也是苏武对麾下军汉的信任,不免也是麾下军汉对苏武的信任。 一个时辰很快就去,一万两千之骑,四万之马,当真往南在走。 远处,李良辅营帐之中,消息立马就到。 号角就起,诸多军将快速到得大帐来聚。 那米擒真韧,早已激动非常:“宋贼要逃,大帅,当快快派人去追击掩杀,末将愿为先锋,末将第一个去追!” 再看左右,那也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都在开口:“末将也愿去追!” “末将等着军令,回去一刻之内,就可聚兵出击!” 便是众人都有一种经验,追击宋军的经验,那般追击掩杀之大胜,当真酣畅淋漓,甚至不是一次两次,最近一次,那是连宋军主帅刘法都被追得惶惶失足而高坠,摔断腿脚,如此擒杀! 此番眼前,又是追击掩杀之局,岂能放过? 李良辅却是依旧沉着,看着满场激动模样,却是一语说来:“不急,诸位莫要急切,今日这部宋军,不比头前,当沉着冷静以对,以防那宋军是诈退之计,故意引我军去追!” 众人激动神情,陡然一止,不知多少失落写在脸上。 米擒真韧自是来言:“大帅,这般机会,万万不能轻易错过了去啊,若是大帅疑虑在心,可让末将带本部人马先去追击有点试试,追得三五十里去,大帅再看如何?若是宋贼当真有诈,那也诈不得多少去,末将自到本部人马,拼杀而回,若不是有诈,末将咬上去了,便不松口,如此也能不白白错失良机!” 米擒真韧,也着实聪明得紧。 李良辅稍稍一想,立马点头:“也好,那就如此,米擒将军且带本部人马追去试试,其余各部,在营垒之中,先按兵不动!” 米擒真韧一拱手,头也不回赶紧就去,那宋人本就不算近,此时已然出发了一会儿,只待他再去聚兵上马出击而去,那宋人只怕又远一些,得快,更快! 大帐之内,自是还未散去。 李良辅,或者说嵬名良辅,此时也有话多言:“许宋人也不是退兵,那苏武不是怯懦之辈,当是南边来了援军,想来援军之消息不久就会到得面前,那苏武定是想着先去击溃援军,如此再回来纠缠我等……” “援军?南边哪里能来援军,不是兴庆府来的援军吗?”也有人问。 李良辅便是再答:“兴庆府有大局为要,有敌军牵制,不好多动,此事关大局胜败,陛下与晋王如此定计,所以,定是就近派遣援军而来,许就是夏州萧合达所部,萧合达,善战之辈也。” 众人闻来点头,便还是有问:“那夏州岂不城防空虚?若是南边又来一支宋军进攻夏州,当如何是好?或是眼前万余骑的宋军,往夏州而回,又如何是好?” 显然,帐内许多人,从来不曾想过要放过这支犯下血债累累的宋军骑兵回家,便是一定要杀光他们! 李良辅岂能听不懂这些心思?再看眼前众人,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是皱眉…… 李良辅一语去:“先算眼前之胜,再论扩大战果之胜,眼前若是不能胜,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这话,多少有些敷衍之意,先安抚住众人。 也是这党项立国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真有过此般惨绝人寰之损失,真论杀人劫掠,那也多是党项劫掠宋人,不然,昔日那范仲淹何以修建得那么多堡寨堵得诸般路去? 俗语来说: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没受过这么大的罪!没有这么憋屈过! 便也有人来说:“大帅,若是宋人当真朝着夏州军去,那我等也当跟着去才是。夏州兵来,是为了前后夹击宋人而来,既然宋人往西南去了,咱们跟去,岂不也是前后夹击宋军?” 在场军将,都是有点见地见识的,经验也算老道。 李良辅只管来答:“不急,万事不急,先看宋人是否有诈,若是无有,那自当追击掩杀跟随……” 众人闻言,便只点头,也算又安抚住了。 却是李良辅也知道,宋人但凡要跑,其实,追杀不得多少去,这般旷野之地,是堵不住宋人如此骑兵的…… 当然,众人大多也都知道,眼前之想,那就是宋人与夏州兵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军赶到当场,那恰好就是前后夹击之势,自是大胜无虞。 战事战局,前后思索,不过如此了。 南边,宋人当真退得极快,虽然不是狂奔,马步也迈开快走。 不得多久,自也有游骑报到苏武面前:“禀告苏帅,身后跟来一支党项骑兵!” “有多少人?”苏武就问。 “一千七八百人!” 刘正彦立马一语:“苏帅前走就是,末将愿带本部,往后去迎,自当击退他们!” 刘正彦,好似越来越急战了,不为其他,他是太想在苏武面前证明自己一番。 更也是头前他有些不好意思,更想立个功劳,算是赔罪一样。 还有与那武松彪的劲头,便是好似武松是看他不起,也要证明一番。 苏武却摆摆手来:“不急,打仗的机会有的是,来得一千七八百骑,不过是试探而已,我军马多,加速就是,且看他追得到何时……也好教党项人当真安心一点,好拔营南下跟来!” 曾几何时,宋军,竟能在党项军面前,说出一句:我军马多。 听来着实让不少西军汉子有些恍惚了…… 刘正彦当真是急,已然转头去看了又看,但此时,他真不多言了,老实听话听话本份起来,帅令,那得听。 忿忿一语去:“且留得他们一条命去!” 自是刘正彦也知道,身后这些骑兵,都有份,都追过他父亲,更也都笑话过他父亲的人头! 哪怕杀得一个,今夜再做梦,也能让父亲欣慰一点,刘正彦岂能不也是深仇大恨在忍? 宋骑在加速,便是要拉开距离,也是要让党项人当真看他们在撤退逃跑一般。 后头那米擒真韧,带着无比的深仇大恨,岂能不是开足马力在追? 自还真一时半刻追不上去,只远远看得那视野尽头的宋骑扬起的尘土漫天,米擒真韧也是越追越是急切,已然回头去喊:“快,回去禀报大帅,就说宋骑当真在跑,越跑越快,扬起的尘土都弥漫天际去了……” 身后自有令兵,微微转向先出马队,再转头而去,飞快往回去奔。 不久之后,远处车架营垒之内,大帐里军将们刚才已然回去下令聚兵了,此时又回得大帐里焦急等候消息。 消息自也就来,众人立马开口:“大帅,看来宋军当真是一心往南去了!咱们该动身了,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妥当!” “是啊,大帅,事不宜迟!” “宋人此番带的马本就不少,又劫掠马匹无数,若是晚了,那可真就追不上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在说,李良辅只管是皱眉去思索权衡,思索之事太多太多,最需要权衡的,就是要不要真去追。 显然,直接回那兴庆府,许更利于大局,真论起来,那兴庆府周遭,才是西夏核心之所在,这些游牧之地……其实出产并不多…… 转念一想,这部宋军,显然十有八九真是去击夏州萧合达,若是就这么走了,萧合达岂不…… 若是真这么走了,萧合达再是溃败,那宋骑怕是又要转头来,在这漠南之地,甚至从东边沙漠边缘越过沙漠去那河南地,那真是犹入无人之境! 这般权衡是其一,自也还有其二。 不免就是真要去追,自就是步骑脱节,乃至步卒与后勤辅兵也要脱节,这大军三万,就会变成三份,岂不也是给宋人留下破绽。 “大帅!” “大帅,赶紧下令吧……” “大帅,可不能再拖沓了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