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赢麻了! 童贯内心深处里,当真不喜乎? 至于这件事的本质,那太简单不过,韩天麟私自劫军中钱粮,只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不是,那也行,让谭稹当四路宣抚使,让他童贯当两浙制置使,这不就可以了吗? 真说起来,这件事,真大吗? 就好比京中,天子也好,相公也罢,再加枢相童贯,这些人眼里,一个从五品的军将杀得对不对,算个什么事? 若是剿贼之战败了,童贯的罪责,也不在这里,真正扳倒童贯的理由与借口,也不会是这件事。 若是大战胜了,且不说事情对错,就为一个小小从五品的军将,能把童贯治罪吗? 哪怕是杀错了,又如何?一个“屁”的生死,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苏武深刻想过这件事,这才是大宋朝的政治逻辑,也是苏武行这件事的逻辑所在。 刘延庆听得苏武之言,也在思索这件事…… 苏武继续来说:“刘总管啊,只管回去,把这人头奉上,各自回军干活就是了!” 刘延庆更是苦笑连连:“你啊你啊,胆子比天都大!” 苏武也笑:“我能年纪轻轻起于微末,靠的就是胆子大!” “那也太大了些……”刘延庆还是苦笑。 苏武一语来:“这不都是仰仗枢相之威吗?” “这话倒也没错……”刘延庆点着头,若是没有恩相在上,苏武再如何胆子大,也当是行不出这般事来。 却也再说:“恩相当真是老了,子卿啊,往后路,可难走……” 终于,刘延庆“倚老卖老”,再称“子卿”。 苏武爽朗笑道:“咱是军汉,便是好教天下人都知道,天子也知道,相公也知道,咱是什么样的军汉!咱就是一心为一事的军汉,路难走?咱这般的军汉,真说起来,谁不羡慕枢相?就问他谭稹羡慕不羡慕?” 苏武说出了一个自己的逻辑,不一定对,但也是话语来说,回答了刘延庆的话语。 刘延庆也是闻言沉思,兴许也有道理。 苏武这般的军汉,已然就要名动天下了,善战也好,忠心也罢,兴许来日……恩相当真寿终正寝了,来的那些,不一定都是加害,兴许也还有招揽。 也是苏武之言,苏武这般军汉的效忠,谁不想要? 这话,有道理,但也说不清楚…… 刘延庆摇着头,再看苏武几眼,便是真知道了,这年轻人,真的聪慧非常。 已然就是营门口了,那彪骑兵依旧阵型紧密,好似冲阵在即。 刘延庆回头还看一眼,远处那中军大帐,人竟是都散了去…… 刘延庆摇摇头,又看了看正在翻身上马的苏武,只看苏武已然马背上坐定,动作轻松自如,那人头还提在手上。 就这么看去,似有一种羡慕,怎的真的有军汉在这大宋朝,能活出这般样子来? 人生短短……其实……真教人看得心中莫名有一种畅快! 若是所有事,都能这么解决,一言不合,万军丛中,血溅五步…… 唉…… 刘延庆也翻身上马,不去多想了,自己这辈子,也算快要过完了。 马蹄轰鸣就去。 再看看那杭州高墙,这城池,二三十万贼,当是不在话下的…… 只看怎么打进去罢了! 再回南路军大营,骑兵入营,只看苏武抬手一挥,众骑先回京东军营去。 只苏武一人与刘延庆往那中军大帐去。 帐前,苏武翻身下马,一身血污还有腥膻,一手提着人头大喇喇就进去。 只看那中间正座的童枢相,也是看得一愣。 再看苏武,手往前一甩,一个人头被扔在地上翻滚,苏武一语:“枢相,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私自带兵劫掠朝廷大军钱粮,末将已然将他就地正法,人头在此,特来复命!” 童贯闻言,手往额头一拍,面色已然难看。 刘延庆在一旁,那是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了。 却看苏武拱手一礼:“末将先去洗刷身上血污!” 就看童贯皱眉不止,轻轻摆着手:“你自去你自去……” 苏武拱手,转身就走,当真动作爽快非常。 刘延庆还在,便是看了看恩相,就听恩相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延庆吞了吞口水,上前一番分说…… 童贯便又来问:“就是这般?” 刘延庆点着头:“嗯,就是这般了……” “这厮……这厮……唉……”童贯一口气叹来,也不知是气怒,还是其他…… 又听童贯问:“那大帐之中,当真无人暴起?” 刘延庆摆着头:“无有。” “出帐之后,也无兵将来拿?”童贯又问。 “无有!”刘延庆继续摆头。 “倒也是奇事!”童贯竟也起几分诧异,却又道:“这厮莫不是真准备凭着千余骑兵冲营不成?” 刘延庆不答话,但他知道,只怕是真。 其实童贯也知道,定然是真,若真是要缉拿苏武,那骑兵岂能不冲进去? 又听童贯来言:“倒也不知是说这厮聪慧呢,还是说这厮憨傻?” 这话都问出来了,恩相又岂能不知道呢? 刘延庆一路回来,更也多想几分,苏武之聪慧,着实不可想象。 便是这件事,兴许就苏武这个办法最好。 若真是童贯带人前去问罪,那还真就会起了对峙,童贯与谭稹对峙,众多应该是军将吧互相对峙,乃至那谭稹还会提前准备,还有军汉也来对峙,其实是个骑虎难下之局,不能真的两位主帅当面,起火并之事。 如此不成,那自就只能是苏武去道歉了,缓和事情,慢慢来议钱粮分拨之事。 他苏武还真就想到了第三个办法,一人去,出其不意,杀人而还。 只问,往后的钱粮,还有人敢去截吗? 里子面子,乃至情绪,全都赢麻了。 刘延庆再看恩相,才知道苏武刚才所言也不假,恩相哪里当真气怒? 就听恩相再言:“这厮啊……就是个憨傻大胆啊!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岂不是为难于我?” 是吗? 刘延庆表示不信,但他不表示,只躬身不言。 又听恩相无奈:“罢了罢了,终也是那韩天麟自寻死路,是吧?他若不截钱粮,岂会如此一遭?正也是大战当前,用人之际,只待往后寻到机会,再把苏武那厮惩治一番,岂能如此大胆?啊?岂能有如此大胆之军将?” 刘延庆表示不信,但他依旧不表示,还是不言。 “你也去吧……”童贯摆摆手,他也要赶紧干活了,那谭稹有话要与天子说,童贯岂能不也赶紧与天子说一说? 刘延庆拱手一礼,自出门就去。 恩相还有一语:“把那个人头带走,莫要留在此处看得教我心烦。” 刘延庆自是把地上还有几分温热的人头捡起来,带着出门去,左右一看,倒也不知往哪里扔方便…… 只管一路提着吧,往自家营帐而回。 营帐里,军将也不少,聚着等着,等着刘总管回来说说,这钱粮之事到底怎么说…… 刘总管回来了,把人头又往地上一扔,坐到主座。 老将王渊便是来问……刘延庆又是一番分说。 只说得是惊险非常,也说的是精彩纷呈,便是这个过程,本就如此,也不必如何夸大其词。 直听得帐内众人,心是一会儿提到嗓子眼,一会儿惊到要蹦出。 却也真是激动人心,一人去,八万大军之大帐,杀人而回,众人一个不动,这是什么传奇故事? 刘光世听得是目瞪口呆,韩世忠更听得是热血沸腾,苏武哥哥,真对脾气! 做人嘛,就得这样,不服就是干,不服就往死里干!谁还当真怕了谁? 只听王渊来言:“那……恩相如何说?” 刘延庆摇摇头:“恩相……嗯……恩相让我把这人头带走,我就带回来了,你们谁人,把这人头扔远点……” 也就是恩相没如何说…… 王渊便是一愣,这般……恩相竟是无言以对无话去说? 其中到底是什么门道?当细思,这里肯定有门道,恩相那般人,那是一般人? 韩世忠起来了,他不是说话,他是去捡那人头,先看几眼,打量一下这个唐州兵马都监,这直娘贼,就长个短命相。 他自出门去,去把这人头处理一下,当派个人骑马扔远点,主要是军营之内,都是生活区域,扔哪都不合适,埋还得埋深,挖坑也麻烦。 只管也回自己部曲,寻人去扔,便也眉飞色舞去说,这般传奇,哪个听来不有趣? 那苏武哥哥,是为他自己一人争钱粮吗?那自不是,兄弟们都受益,多分一个钱,那也多买一个面饼。 韩世忠高兴去说。 刘延庆的大帐里,众人也散了去。 却是刘光世还在,刘光世问得一语来:“父亲,那苏将军,当真豪杰也!” 刘延庆点着头:“你啊,往后要多与他亲近才是,你们都是年轻人,定也好意气相投,与他亲近,将来多是好处。” “知晓的,父亲放心,我自知晓,我都已然与他盟誓结义了一番。”刘光世才与父亲说出结义之事来,只因为这种事,在军中多少还是犯忌讳,还怕父亲不快,此时说来,那就无妨了。 刘延庆闻言,当真点头:“结义之事,做得极好。” “还怕父亲不喜,他还与韩世忠也结义了。”刘光世如此一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