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相公当真是一心为公,毫不为己,一心为国啊!”苏武这是马屁,但也不假。 程万里摆摆手,许是真吃多了几盏,忽然一语来问:“你说……若是我连连立功,有朝一日,我说有朝一日,那枢相之位……嗯……就是随便想想,胡乱说说,来,你也说说……” 苏武懂得,这是酒意之中,畅想未来了,兴许也是程万里如今这么行事的动力。 苏武只管来答:“相公年岁不算大,万事皆有可能。” 程万里闻言就笑:“哈哈……好好好……吃酒吃酒,今日这顿酒,吃得美。我若为枢相啊……子卿,这话呢,是咱们的私话,平常里我可万万不会说,只与你,才说着打趣,我若为枢相,你自也了不得,定在京中枢密院里有那副使之位。” 苏武也笑了起来,这酒啊,是个好玩意,便是拱手:“皆仰赖相公提携就是。” “诶……”程万里手带着醉意摆了摆:“是你自己争气,你争气,嗯……咱们上下一心,一起争气……” “自当效死。”苏武立马就答,不皆是奉承,有几分真心,程相公如此待他,他自也当有回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要动不动就效死效死的,咱们这里不是军中,不必生生死死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死了,万事皆空,你啊,也不比以往了,即便再出征,当也是稳坐中军,坐镇指挥,咱们一起争气就是……” 程万里说得来去,脸上有一种美好,满脸酒红,说不出的一场畅快,许也是在东京里过于压抑。 苏武看来,也有感动,这老头……这中年老头,还真与他没有藏着掖着,没有遮遮掩掩,越发交心……越发没有隔阂…… “相公,吃酒!”苏武抬杯。 “吃,今日兴起,吃醉就是……”程万里一饮而尽,比苏武还快,口中嘟嘟囔囔:“哎呀,吃醉了……天子啊天子,官家啊官家……天子好啊,可惜难得一见啊……见得天子,我就要……” 程万里微微闭眼,手在半空漂浮挥洒,再来说:“嗯,我就要躬身大礼,拜见陛下,陛下圣安,陛下那挥毫绝技,当真是柳叶随风,陛下才华冠绝天下,陛下啊……” 苏武看着,静静看着…… 看的是一个儒生,对于天子的执念!便是那一句圣人教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执念,天子,何其重要?那是信仰,那就是信仰中的神。 又看着程万里慢慢睁开醉眼,又说:“陛下啊,臣当日日殚精极虑,鞠躬尽瘁,如此以报圣恩!陛下……子卿啊,你也说两句,官家当面,你说什么?” 苏武笑了笑,知道程万里吃醉了,但也不扫兴,只答:“那我就说……陛下,臣百死!” “又说死,不死不死……都不死……”程万里摆着手,起了身。 苏武去扶,程万里还有话语:“好,你送我,就到小书房,就到小书房……” “遵命就是。”苏武点头笑着,忽然笑颜一止,恍然大悟…… 莫不? 不会吧? 那程小娘当真看上我了?今日…… 不是苏武反应慢,是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哪里会有心思往这些方面去想? 今日相公召来吃酒,随口问问,不也说的正事吗? 是不是想多了? “小书房小书房……” “相公,到了到了……” “嗯,就送到这里。”程万里落了座,点着头,左右看,也说:“你回吧……” 苏武躬身一礼,回了。 只出门去,就看那程小娘往小书房走来,两人当面就遇,苏武莫名有点紧张了,拱手一礼。 那程小娘矮身一福:“劳烦苏将军。” “无妨无妨……”苏武答着,脚步却没有动,便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把这程小娘拿来仔细打量一番…… 乃至都看到了皎洁月光下的那眉眼睫毛在颤抖,许也是苏武酒也不少,胆子也大。 却看那程小娘低头去避,心中乱跳,脸上红热,又是一福:“多谢将军。” “嗯,相公在里面,你自去。”苏武说着,脚步动了。 却是苏武走去,那程小娘却又转头来看,看得背影过了圆门往前衙,就听得书房里来喊:“乖女,乖女啊……” “来了呢……”程小娘脚步也起,脸还在后,乱跳的心却止不住。 “吃醉了吃醉了,要吃茶……” “来了来了呢……”程小娘进了屋,却见父亲盯着来看,便问:“父亲看什么呢?” “看什么?看你命是苦呢,还是乐……” “父亲尽是乱说……” “乱说……你不懂啊……但你聪明,对,你聪明,你打小就聪明,当是不必担忧,定是乐多苦少……” “父亲,吃茶呢……” 一口茶吃去,程万里起身:“与你说件事,你自思量着……走,送为父回屋,回屋与你说……” “什么事?” “不是什么好事……” “苏将军的事吗?” “你啊,又聪明了一回……回屋说回屋说……你自思量着,一切还来得及思量呢……” 夜深,苏武出得前衙,前衙几个贴身军汉等着,并在身后跟着走。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这家狗叫,那家猫语,老鼠在房檐,月光在头顶…… 苏武心中也烦乱,也有麻烦事,刚才所猜,十有八九是要当真了。 若娶程家女,孟娘子当如何? 以往哪里会去想这种问题?那程万里岂能看得上武夫人家? 着实没想到,也想不到。 不娶程家女,程万里这么一个好上司好领导好长辈,唉…… 苏武也自嘲笑,他竟也会有这种麻烦…… 这比军中事还麻烦,军中事情虽然麻烦,但只要按照计划,按部就班,都是可以一一解决的。 而今这件事,着实是一头雾水,若真成了麻烦,连解决办法都想不来。 便是自问一语,程家女好不好? 着实是好,怎么看怎么好,哪哪都好,娶回家也无甚不好,着实愿意,发自内心的愿意…… 还自问,程家女喜欢不喜欢? 也说得上喜欢,有胆魄,有义气,知书达理,聪慧可人,模样也绝顶的好,既不是那一般人家的闺中痴呆怨妇,又不是那高门大户里的任性自傲咄咄逼人…… 到了,到得也快,进了门,那后院小厅里还有灯火。 进门去,只管说:“怎么又等呢?下次可别等这么晚了……” “苏郎,没等呢……奴家刚才还在看账册……” 着实温柔似水。 “这么多账册要看啊?岂能不多请几个账房先生?”苏武来问。 “请了呢,账房先生的账,便也还是要看看的……” 那小刷子又来了,前面刷刷,后面刷刷。 刷着刷着,便是一声惊呼:“哎呀……苏郎要人命呢……” 苏郎看着怀中被凌空横抱起来的人,带着几分酒意:“今夜莫求饶!” “苏郎……” “喊破天也没用!”苏郎要上拔步床。 拔步床里一人忙,还有一人正慌张。 拔剑出鞘哐啷啷…… 香,真香!哪哪都香! 早间起,又修面,神清气又爽,只管往军中去。 武松已然袒胸露乳近前来,刚到身边,只说:“香,哥哥身上真的香!” “玩你是石锁去……”苏武笑着抬腿去踢。 鲁达便是来说:“二郎,洒家与你比比……” “来就来!”武松面色一正。 “洒家可不让你!”鲁达脚步也去,肚子一晃一晃。 “哼!鲁达哥哥说大话,今日就看谁厉害!”武松铆足了劲,今日死也要死石锁前。 苏武看着笑,也不走远,就在近处,来去几趟枪先热热身,就看那边二百斤石锁,一人一个,左手扔起右手接,右手扔起左手接。 许久,终是要分胜负,鲁达一个不慎,没接住,便是一语:“洒家还未吃早饭,腹中饥饿。” “鲁达哥哥输了不认。”武松石锁还在抛。 “认了就是,算你厉害,洒家不惯久战,便是寻得更大更重的来,只比气力大小,不比气力长短,自能胜你。” “那等几日,再来比过。”武松放了石锁,昂头挺胸,就那一句算你厉害,他今日必然头颅高昂,不会放下了。 军营门口,燕青从外而来,打马进营,直奔苏武身边。 “叔父,梁山昨日就有了动向。”燕青附耳来说。 “这么快?”苏武着实没想到宋江这么快就会有动作。 “嗯,零零散散派了许多骑出门去,我也派人跟了去,还不知去处,便是定有大事要发生,提前来报叔父知晓。” “盯着,且看目的在何处?”苏武点着头,又要打仗了,也是又有钱赚了,这回,必然要弄笔大钱回来。 “叔父放心,我这就去,便是亲自跟去。”燕青拱手,转身就走。 (兄弟们,不要说我节奏慢,其实节奏极快,梁山的剧情,已经极快了,还有许多剧情在后面等着一一展开,梁山这一步,只是起步,只是个垫脚石而已。)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