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是水泊八百里,可以上船之处太多,乃至还可以从梁山后山陆路而上,苏武还是需要准确的消息。 此时苏武也想,燕青麾下,人手还是不够,更也是他苏武麾下,人手本就不多。 发展是硬道理,也当再加快发展的步伐了。 便是此番拦贼,就显得越发重要。 消息一定要准确无误,已然是有的放矢了,想来燕青与时迁打探消息必是事半功倍。 第二日大早,再行军,倒也不赶路,只管往兖州齐州交界的方向去。 又是入夜,苏武这边,自是扎营宿夜。 那山林之中,兖州齐州交界处,有那两人,一个燕青,一个时迁,两人趴伏在野外草丛之中,看着不远方那一队昼伏夜出的赶路人马。 稍稍清点之后,燕青开口:“这一路人少,不过三百,虽然车架不算太多,但车辙压在地上极深,你去看看。” 一旁时迁点了头:“且到队伍末尾去,看看有没有脚程慢了的落单之人,小乙哥袭杀一个,我换他衣装打扮,拿他兵器,再跟上队伍,慢慢打探。” “好!此计不差!”燕青带着时迁立马起身去,往后队伍后面去。 队伍远行,脚慢落单之人,必然会有,只看燕青在路边草丛蹲伏许久,忽然一跃而起,一手箍颈,一手捂口。 只待箍颈巨力一使,不得片刻,那落单贼人已然瘫软不动,燕青却也不松,依旧箍得紧紧,只待再去良久,死得透透,方才放手。 相扑散手绝技,杀人也是信手拈来。 草丛之中,再出时迁,换了衣装打扮,拿了一杆破枪,便在路上去追。 追得片刻,就追上了头前车队,时迁远远就喊:“兄弟兄弟,我实在走不动了,让我在车上坐一会儿吧,就坐一会儿。” 便是有人来骂:“都严令不准坐车,这车本就笨重,你再坐上去,不得回山,这匹劣马怕就倒在半路了,你走不动,你就慢慢走!” “唉……我都从前队掉到最后了,刚才差点就跟不上了,又奔这几步来追,再不歇歇,我只管是回不了山寨了……” “你只管跟着慢慢走,实在走不动,我等轮流拉你一把就是……” “唉……拉我又有何用,回去还有几百里地,终是要让我留在半道被官军拿了去。” 话语虽然如此说,时迁脚步自是跟得住,他既不高大壮硕,又是丑陋模样,过于像个小贼,心思活络非常,当真就让他跟在了队伍之后。 只待一夜去,朝阳就起,众多车架就往山林里去藏,众人便也吃些东西,开始补觉。 那时迁直接就躺在车里,便是人来赶他,他也说:“车驾又不走,躺都不能躺了?我都要死了,还不让躺个平整之处,这教人如何休息得过来?只道今夜,我一人落了,死在外面,便是好了……” 赶他之人,倒也无奈,看了看时迁,只得让他躺在车架那些箱子上。 再入夜,车队再行,翻身越岭,车驾经常走不动,还得人推,乃至路也要时不时平一平…… 着实也是艰难,即便如此,那时迁小贼,慢慢又跟不上队伍了,落在了后面,越落越远,说要拉他的人,拉得几番,也拉不动了,自是嫌弃不已。 只待那时迁小贼落后几番,催促几番,催促不得了,再也无人多管他。 后面远处,一个草丛里,燕青跟得一路,在此等候,只待看到时迁身影,咕咕几声,时迁立马又能飞奔了,直往草丛奔去。 两人再见,时迁立马就说:“就这一路,箱子里都是钱,车驾重得紧,不仅有钱,也还有铜银之物……就这一路,小乙哥,咱们快快去报,让将军领兵头前去堵。” 燕青多话不说,拉着时迁转身就去,那山梁后面藏着马,再横穿一个山梁,就是官道,贼人不走官道,他们只管在官道之上数匹健马狂奔。 天还没亮,燕青时迁已然出现苏武军营之中。 只待两人来去一禀报。 苏武已然就夸:“好,你们二人,此番立下大功,定有重赏。” 燕青嘿嘿笑着:“叔父,我倒是不要什么赏赐。” 苏武笑道:“你老大不小了,也该留点钱财在身,官职也有,到时候只管给你麾下配上几百人手,也免得你如此辛苦来去飞奔。” 燕青连连点头:“叔父,这般好,多配人手,三五百不嫌多。” 苏武再去看时迁:“时迁啊,你自是要钱,此番一功,回去就赏你一百贯,再给你升迁一级。” 时迁大喜,立马躬身大礼:“多谢将军抬举!” “做得好,这件事做得极好,以往兴许还有几分隔阂,从今往后,你便也在左右走动!”苏武如此一语,说得直白非常,便是直接去安抚时迁之心。 时迁哪里能听不懂,再拜:“卑职效用军前,从来无有二心,只管一力效死,再拜将军!” “好,军中起号角,连夜出发,时迁,你往头前引路!”苏武大手一挥,已然站起身来。 军中号角就起,辅兵忙碌来去,拆卸军帐,装载东西,驾车在后。 千余骑士,先行在前,时迁打马引路在更前方。 燕青随着苏武,也听苏武来问:“如何?” 燕青只管来答:“好用!叔父真有识人之明。” “好用,你往后就多用!”苏武点着头,也怕燕青看不起时迁出身。 “叔父放心,我知晓的。”燕青认真点头。 一旁朱武来说:“将军拦得这一路,还当再拦一路才是!如此,方是半数。” 苏武也笑:“朱武兄弟何以觉得两路就是半数?” 朱武便也笑着来答:“将军自是心知肚明,既然八路,那自是真假参半,一路掩护,一路运送,两路,自是半数。” “某得朱武兄弟,如那刘备得诸葛武侯。”苏武从来不吝啬夸人之语 “不敢不敢,岂敢比诸葛武侯。”朱武连连拱手,其实心中也知,只待这一次过后,将军之信任,便是无以复加,往后大小之事,只怕都会来问。 朱武自还有言语:“是卑职得遇明主,一身本事,才真有用武之地。” “好一个用武之地,某这军中,便是朱武兄弟用武之地,此话说出,定不相负!”苏武承诺一语,有时候,这种话,就得说出来。 特别是仗义屠狗之辈当面,就得说。 换个词也行,那就是草莽之人当面,承诺直白,很重要。 朱武拱手:“士为知己者死!” 朱武也知自己该说什么。 “某定带着弟兄们,都奔个好前程!”苏武再答一语,这一语说出,左右都去看一眼。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_吧首发本。 武松嘿嘿在笑:“自是与哥哥一处,还愁什么前程!” 众人皆笑…… 武松身后,还有一骑,是那石秀,他没笑,只是也在看左右之人,目光里好似有了几分神采。 还有那林冲,只看苏武背影,陡然觉得今夜不同以往,莫名升起几番别样的憧憬。 天色渐明。 兖州齐州交界之处,山林之中,躺得三百汉子鼾声如雷,车驾二三百,便在树荫之下遮掩……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大喊:“有官军,有官军!” 随后,整个林子忽然炸了一般,不知多少人梦中而起,拿兵刃,取弓弩,乃至有些人急忙去穿甲胄。 “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倒是反应也快,官军其实还远,便是早早被暗哨发现。 有那穿着甲胄的大汉在喊:“往前来列队,列军阵,站齐了,站齐。” 也还有呼喊:“兄弟们不要惊,官军算不得什么,咱们在高唐州,不知杀了多少,官军不过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咱们连胜几番,今日再胜就是!” 这一语来,三百号贼人,倒是真不太惊慌,列队便也显得有条不紊。 便是那呼喊之人,此时手持大朴刀,穿了甲,上了马,来回巡视:“兄弟们只管听我口令,咱们以逸待劳,只待官军近前,兄弟们就随我去冲,官军怕死,一冲就散,只待杀得个片甲不留,都是大功,回山寨,都有重赏,三五十贯不在话下,那些官军兵刃甲胄,只管谁抢来是谁的……” 就看得满场列队的贼汉,一个个激动不已,便是官军着实无能,已然胜了几仗了,再杀一番,三五十贯不在话下。 虽然队列并不齐整,但也显得从容非常。 众多贼汉,一个个摩拳擦掌,有人来呼:“今日,我当杀两个。” 那个便叫:“你还杀两个,且看爷爷,杀五个不在话下!” “官军的甲胄好,我要一套,莫要与我抢!” “我当也要一套好甲。” 一时间,当真士气极高,还能有说有笑,且不说已然连胜官军几次,就说这些汉子,哪个不是在家乡犯了案? 虽然鸡鸣狗盗之徒极多,但那真正杀过人的逃犯,也不在少数,其实,许多人,真有几分凶悍在身。 此处,山岗虽然不高,但道路并不那么好走,且高低起伏不定,就看那官军慢慢出现在视野里,皆是步行。 因为这里不好打马冲锋,马匹都留在远处官道之旁。 铁甲,一个又一个,还是铁甲,从山脊那边慢慢爬来。 还是铁甲。 怎么还是铁甲…… 列好的贼阵之中,已然有人脸色慢慢在变。 只看那小山脊过来的人,一列又一列,竟然皆是铁甲,看了许多列了,竟是没有一个不是铁甲。 这…… 已然更有许多人去看那头前打马穿甲的汉子,那人显然是头领。 那头领似也色变,但却还能开口:“兄弟们勿惊,铁甲那高唐州也多的是,便是又能如何?许多兄弟身上穿的甲,不就是高唐州官军那里得来的吗?今日,既然又来这么多,兄弟们只管去抢就是。” 这一语,又能稳住人心。 便是有人来答:“张头领说得对,咱们也有许多甲,都是从官军身上剥来的,官军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咱们只管去冲!” 便是又有人喊:“杀,杀官军!” 左右皆是呼喊:“杀官军!” 那张头领,正是浪里白条张顺,今日可不能轻易退走,他那身后车驾里,东西太多太贵重,便是一定要杀退这伙官军,把东西安然带回山寨。 张顺只远远盯着看去,三百人,四百人,五百人,整整五百铁甲,这到底是哪个州府的兵马? 终于,后面出来的,不再是铁甲了,多是熟皮甲胄。 张顺大气一松,却是刚一松去,又想到对面官军,当真人多势众,连忙再开口:“兄弟们,这回可是要发大财了,只管随我一冲,官军定是溃败,且看谁跑得快,追得上,莫要像头前在高唐州那般,教那些官军跑脱无数。” 第(2/3)页